(视觉中国)
■桂孝树
布谷鸟的歌声催开了一树树梨花,梨花据说是最早占据春天的花朵,也是阳春三月最壮美的花朵,梨花盛开的日子,那些白如雪、莹如露的梨花争先恐后地爬上枝头,一条条梨树的枝儿如春姑娘裸露的手臂,舞动洁白的衣裙,在温暖的春风中摇曳,片片绿叶映衬下,宛如一朵永不凋谢的白莲。
梨花正是春的使者,古时候,每逢梨花盛开时节,人们最爱呼朋唤友一起去郊外赏花踏青。南宋诗人吴惟信曾写道:“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说的就是清明赏花,默默的哀思,淡淡的伤怀,伴着飞扬的梨花总是让人有些伤感。特别是春天多雨,雨中的梨花叫人多了一些爱怜,就如同白居易《长恨歌》所云:“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随着风雨飘洒的梨花就像是天空中的梨花泪一样,让人体会到梨花分明就是“离”花。记得小时候吃梨子,奶奶告诉我千万不要把梨子和别人分着吃,因为分梨子预示着分离,当然这不过是心理暗示罢了。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整个村庄都被梨花包围着,就像诗人岑参的诗句所描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儿时的我最喜欢站在梨树下面,用手接着随风落下的梨花,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梨花的芳香,并将花瓣放进嘴里品味,顿时一股甜甜的味道涌向舌尖。
梨花,素来以洁白著称,看到梨花让人想到美玉。要说天下花的白,当数梨花最为耀眼,南宋丘处机有诗云:“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说的就是梨花洁白如雪,给人一种静雅、冷冽而又温和纯净的美感。
梨树花开的时候,千朵万朵,压枝欲低,远看如云似雾,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萦绕山村,让整个山村透着几分神秘几分仙境。近看繁花似锦,争奇斗艳,暗香盈袖。阵阵梨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走近梨花,洁白朴实的花,一簇簇,一丛丛,缀满枝头,迎风招展,弥漫着梨花馥郁的芬芳。轻轻一嗅,仿佛是喝了一杯陈酿,陶醉不已。那质朴素雅的白花,恰如无瑕美玉,更胜出水芙蓉,给人以生命的敬畏和无尽的遐思。有着“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
一阵山风吹过,散落的花瓣在风中起舞,一场洁白的梨花雨,霏霏如雪,纷纷扬扬,更显得飘逸美妙,别有一番情趣。“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说的就是柳絮翻飞与梨树枝上的梨花相映成趣,满城都是一片素雅的雪白,增添了无限的美丽。
清明时节梨花香,只是凋落太多。希望“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的季节里,不要再让心情如同凋谢的梨花一样在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日子里,多了无限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