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强
身体染恙,不得不卧床。乡下的父母不知怎么知道,早晚送餐,走七八里的乡村路。他们又不知从哪打听来一种土方,将仙人掌捣碎,拌醋,说是可解毒去火。病急乱投医,我依言用白布包裹敷在患处。虽然当时感觉凉飕飕,以为有用,但肿胀并没有消除,依然如故。后来他们又接我回老家,说是方便照顾。去时尽管外面凉飕飕,但家里被窝里暖和,妈妈提前开好电热毯,被套和被单都是新换的。
到了父母那里,我心里安然多了,因为洗漱拿物都无需我劳动,轻唤一声即可。且母亲的饭菜很对我胃口,毕竟滋养了我几十年,故口味大增。父母看我食欲尚好,心稍稍宽慰。但我身上的病痛却无好转,父母就四处打听,觅求各种土方偏方,吃各种凉性东西,中药口服带熏洗配了二十多帖。功夫不负有心人,肿痛终渐消。父母看到这种景象,连声说:这也罢,好事,好事。他们黄瘦的脸上荡漾开开心的笑容。
卧床近二十日,我要上班了。父母感叹说:还没几日,时间过得真快。然后不停叮嘱我要保养,注意多休息。我很感念父母的无微不至关怀。在这期间,他们无时不刻不在忙碌,吃喝拉撒全是他们照顾。自我到家,母亲没有外出聊天过,每次外出买菜或洗衣,都快去快回。没事就待在家里,听我呼唤。父亲为配药,寒风里跑到十几里外的田塘弄来荷叶,挖来黄泥。在父母身边我可以“为所欲为”,而无需听一句重言和嗔语。
父母总是宽慰我、呵护我,把我当羽毛未丰的小鸡,需要他们的喂养和遮风挡雨。在乡下休养的日子,看到年近古稀的父亲为我擦身子,端尿盆,我感觉既感动又愧疚;看到患有高血压的母亲里里外外,又是煎药,又是炖鸭,又是到菜园摘菜,又是去河埠清洗,身影穿梭不停,我感觉母爱真是伟大无边。
回到城里,母亲每日都打来电话,询问我的病情,叮嘱我注意些什么,虽都是重复的语言,不变的语气,但我一点不感觉唠叨,反而感觉有一种亲切和温暖!这就是父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