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泽

季节到了初夏，天气开始有点热，但早晚还是凉。出门穿长袖好还是短袖，因人而异。年轻人早就盼着夏天来临，男的憋不住秀肌肉，早早穿起T恤、短裤——与狼共舞被狼撕咬得破洞毕现的那种，据说特凉快，哪怕晚上回家晚，凉风吹来，鸡皮疙瘩凸现。女的把裙子搬出衣柜等待多时矣，难得天热，就迫不及待穿上，一枝花转悠天地宽！中老年人则信奉“未吃五月节粽破裘不能放”，宁可热点还是穿长袖较稳。

有一次到某大酒店参加一个聚会，我穿的是长袖，进酒店时看到穿短袖、T恤的男人居多，穿裙子、短上衣的女性更是多了去了。天热是个大花园，什么花都竞相开放。我这么老土，还老气横秋穿着长袖，感觉真有点落伍了，何况家里不是没有几条好点的T恤，穿出来肯定要年轻好几岁。不过，转瞬又想，走着瞧吧，难说谁笑到最后。

还真的是，进入酒店不久，随着中央空调马力加大，我觉得爽快得很。看看和我一样的长袖族也都谈笑风生，逍遥自在，而那些穿得短、少的，渐渐有点蔫了的模样，难怪嘛，我分明看见，空调放出冷飕飕的无数“针刺”，扎进一些没有长袖遮挡的人的皮肉，而后弥漫全身。谁叫你爱水（漂亮）不怕流鼻水，总不能让酒店关闭空调吧，只好忍着。忍着忍着喷嚏连连，恐怕鼻水也要爬出来了。这时我看到和我同桌的一位女作家从坤包里抽出一条披肩披上了，两条玉臂半遮半露，既挡冷气，又不失风韵。那条披肩看来是精心挑选的，应付大场面正合适。我暗自佩服她的远见卓识。有个大家熟悉的女诗人看来就是属于浪漫型的，脑袋里只缠绕着“丝”，容不进太多的人情世故。此刻她的吊带衫受冷气侵袭的面积太大了，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禁不住关切：“向服务员要件什么披的吧？”“不用，不用。”回答是颤颤的。当然，有的年轻人啥事也没有，他们血气方刚；有的虽已不太年轻，也许刚吃过什么“热补”的，越冷越痛快。

我不由得想起我的一位老师，他得过重症，开过刀。从此对于天气的冷暖变化很谨慎，出门总是带着添加的衣服，根据气温的升降随时加减衣服。老师很清楚，自己身体条件差，不可大意。这种实事求是的风范推而广之，用在吃饭穿衣方面真是太对了。

这个时节出门到底穿长袖还是短袖，确实没什么好探讨的。简单得很，一句话：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