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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11日

凤凰骊歌

■黄颖

初夏的傍晚偶遇一株凤凰木,眼前扑入红得耀眼的一树繁花。红得惊人,红得热烈,如火燃烧,那是一株凤凰木。傲然开于路边,似乎要把天边染红,不知不觉凤凰木已迎来开花的季节。

树下满地落红,不忍踏足。叶子繁茂撑起大大的树冠,叶子上红花朵朵,团团簇簇,叶子似乎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被那燃烧得热烈的红围住。夕阳落日,红得触目惊心,那是铺天的霞锦。

因“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而得名凤凰。羽状复叶,细小的叶片均匀对称地排列于两侧,红花挺于树梢,风一吹过轻轻扑闪,那是凤凰于飞的姿态。凤凰木有“火树”之称,称为“火树”实在贴切,花开的季节红得似血,远望犹如燃烧的团团火焰,燃烧于绿树之上。

凤凰花开两季,温润的秋季和流火的夏季。一季缘起,一季缘散。《倾城之恋》里,范柳原在秋日深夜的浅水湾向白流苏介绍凤凰木:“你看那种树,是南边的特产,英国人叫他野火花。”

“黑夜里,她看不见那红色,然而她自觉地知道它是红得不能再红,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就如白流苏此时的心,也被燃烧得如那野火一样,拼命压住却怎么也压不住,在黑夜里忽闪忽闪。

而六月凤凰,盛花季节却是离别的季节。校园里总会种着几株凤凰树,花开的日子那是每年为离别的学子唱起的骊歌。学子即将离开母校去往更高更远的天空,六月的日子是艰难的而又充满着希望,六月的时光也必将是学子们生命中最美的时光!

成长总是伴随着离别,离别总是带着伤感。凤凰花开,去年花影还在,而时光不知疲倦地向前飞奔。她告诉你我要奔向远大的前程,生命的旅程不敢懈怠,可是此时却无法迈开脚步。她轻轻地告诉你,走吧,走吧,花谢花开,缘起缘灭都是人生必经。时光如河入海流,我们站在分别的路口,凤凰花下,与过去轻声告别。

想起台湾歌手郑智化的《凤凰花》:“凤凰花像年少不经事的你,不经事的我,互道珍重,临别依依,几番晨昏的笑语,展翅飞向自己的天空,明日相逢在天涯,哦 凤凰花,为整个离别染上祝福的颜色……”

此时树下,再次仰望,绿树红花依旧,虽韶华似水但仍清晰可见,隔着影影绰绰的斑驳岁月,绿肥红瘦的青葱时光,对六月少年们说声: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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