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泓
有人说,世界上只有鸟飞不到的地方,没有泉州人到不了的地方。白岩松曾说:“泉州,是一座我经常要对朋友提起说,这是你一生有机会至少要去一次的城市。因为别处有的,这儿也有,别处没有的,这儿可能也有。”
泉州,枕山面海,从远古闽越先民在这里生息繁衍到汉晋衣冠南渡;从隋唐五代时开始崛起到宋元繁华鼎盛成为东方第一大港。这里,群山如诸星拱卫着,山间倾泻着水之灵,分流母亲河的晋江与洛阳江绕城而过,共同孕育着天地之间万千生灵。四海畅通,货物浩瀚。
其实海不宽,彼岸连此岸。元代的泉州港已形成多条成熟的海上交通航线,从这里出发的航线四通八达,乘西南季风向北可航行至高丽、日本等东北亚地区,利用东北季风向南可达东南亚、南亚、西亚和东非海岸。大规模的商贸交流,把整个世界编织成一张繁华昌盛的贸易图。擅长造船的泉州人为当地的航运业提供了强大的助力。早在6世纪初,泉州已开始和蕃国交往,有大船到南洋诸国通航。城以港兴,港为城用。“陶器、铜铁泛于蕃国,取金贝而返”,许许多多“海淘订单”汇聚于这里,当年蕃商向刺桐商人订货,已经开始采取“先付预订款后拿货”的模式。商旅熙攘,舟车辐辏,濒海靠江,使泉州成为通津达海的港口城市。
划船不用桨,一生全靠“浪”。这里,有时你很难相信,那个在大街小巷偶遇的穿着人字拖、套着大背心正在埋头吃着面线糊的泉州人居然是身家不菲的“头家”。当年离乡背井漂洋过海的“后生家”经历的苦难跟“西天取经”也没什么两样。“后生家”肯吃苦脑子活,赚得一桶又一桶真金白银,也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成功。敢作敢当的“后生家”尽力而为,他们拿得起,放得下,顺势而为,进退有据。向大海讨生活,餐风宿露,百死一生,塑造出这一群群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屈从命运安排的灵魂。拼生死是他们闯荡世界以及披荆斩棘的动力,也是他们直面失败的勇气,更是他们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底气。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底气,武勇和文质共同在这群“后生家”的血液中流淌。他们以海为伴,造就了天南海北的行舟高手,他们善于观天气,测水流,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胸有成竹。
他们视波涛为阡陌,倚樯橹为耒耜,从扁舟一叶到巨轮万吨,这些敢拼会赢的弄潮儿成群结队渡洋贸易,他们对大海的探索永无休止,千淘万漉,吹尽狂浪,继续升起风帆,在甲板上为岁月高歌,他们把敢拼生死变成生命的本能。
船行四海,福运绵延。海港始终传承着海洋基因,彰显着向海发展的雄心,行稳致远。泉州及时把握住了时代的金钥匙,毋庸置疑,海上丝绸之路是泉州打开世界的一把金钥匙,海上丝绸之路与大航海时代来临打破了不同文明间沟通的壁垒。他们随着大风大浪不断切换频道,心怀梦想行有力量。自由就是这样,它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也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无畏、无敌。他们曾经跨过高山和大海,也穿过蕃人山蕃人海。江水海涛万里奔波,究竟有多少刺桐商人留置“南洋”和“西洋”,我们今天已无从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