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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9月28日

藏在金光菊中的温情

■黄屹鸿

林清玄说:“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走进大生村,人与自然同呼吸,共享温情。

“新黄间繁绿,烂若金照碧”,金光菊作为秋的使者,似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没有丝毫犹豫,一朵朵也学着向日葵的模样,向着阳光,努力生长,点亮秋日盛宴,向来此的游客展示最美的姿态。金黄,衬以碧绿,虽然已深秋,却没有一丝的枯枝败叶。

放眼望去,从村口到延福堂,从花圃到小溪畔,整个村子里开得最灿烂的就是金光菊了,一簇簇,一丛丛,层层叠叠,漫山遍野,将整个大生村笼罩在金色里。

院子里、马路边、古厝内,跟着大大小小的狗,有金毛,有泰迪,还有农村特有的黑狗,它们冲着经过的人摇尾巴示好。只可惜从小就怕狗的我始终跟它们保持着距离,生怕一不留神对视上,就多了“小跟班”了。当地的居民听着狗吠,围着石桌,品茗泡古,“哈哈哈”的声音一阵阵地呼唤着池塘中的光鱼,想秀一波稻香鱼肥的佳绩,可它们却一点儿也不“买账”,躲得远远的。直到有人敲响了盆子,那是它们开饭的讯号,这才一条条冒了头,还是美食有号召力。瞧它们那一身的肥膘,在大生村,果然悠哉。

跟着萤火谷李校长的步伐,我们开始绕村行。许久未耕种的斜坡上,盛开着丛丛金光菊,需俯身嗅上一口,才能更好地抓住它的踪迹,冷冷的清香,幽幽地弥漫在秋色里。

顺着金光菊的指引,我看到一个爷爷坐在石凳上冲我们抿着嘴笑,我们便走进了这个小院子。几位文友被旁边的古厝吸引去了,我偷偷懒,便在爷爷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歇了脚。我一股脑地问了爷爷好多问题,他淡定地回应着。事实上,上了年纪的他早已耳重,听不太清我的问题,只是认真地“回答”着,我们的对话基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一来二去,我们糊里糊涂聊了好一会儿。这是一个88岁高龄的爷爷了,白阿锵的爷爷白宗福,也是大生村目前年纪最大的男性。他脸上的笑容温暖了这个冬季冰凉的石桌,温暖了大生村的土地,更温暖了每一个外来游客的心。远处的文友正大光明地为我们留下了一张合照,这是两代人的对视,话题很远,心却很近。

屋内71岁的施秀珠奶奶见院子里来了客人,赶忙走出来,热情地招呼我进屋喝茶,我婉言拒绝了,没有挪步,在大生村这样的原生态环境下,我喝了金光菊的香,肚子饱饱的,早已醉了。奶奶搭着我的肩膀,一来就问:“小姑娘,你还在读书吗?”“我!我已经工作第五年了。”“看你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她今年刚去读大一,在四川,很远的一个地方,都不能回来……”原来是想念自己的小孙女了。聊天中,奶奶说自己的孙女读了一个叫“专业”的专业,她也知道自己的孙女很棒,在学校表现很好,她担心四川的天气冷、湿度大,担忧孙女的衣服不暖和……奶奶拉住我的手,自顾自地说着。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孙女,迎着晨光、伴着夕晖,在学校努力奋进的样子,我尽可能把我了解的、关于四川的讯息讲给她听。老人家咧着嘴,越听越开心,眼中的光始终亮着,她的神采都传递着被阳光滋养的喜悦和对孙女的牵挂,是那么温馨,那么动人。

文友们了解了古厝的历史,转身出了大门。我们临走时,施奶奶一直觉得不好意思,没让我们喝上一口热乎的茶,我们与她做了约定:下回来,一定进屋陪她喝喝茶。我们边招手边下了坡,白爷爷也颤悠悠地站起了身,向我们缓慢地挥了挥手,嘴里轻轻说着话,我猜,那一定是:再来泡茶!

村子里,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留守的老人,回想着两个老人家的一言一行,步伐不禁有些沉重。李校长适时地介绍起大生村的人口情况,也宽慰道,以前村里很多年轻人在外打工,但是近几年大生村的基础设施越来越完善,更多的年轻人选择回到家乡,成为家乡的建设者。夕照渐渐露了“马脚”,红房子旁,一丛金光菊傲然开放,不怕寂寞,不畏严寒,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沉吟着,歌唱着,为季节的轮换而喜悦,也为这群年轻人所喝彩。早无人居住的红房子宛若故事中的魔法小屋,成为莫奈的世界名画。他说:“我作画犹如鸟儿在唱歌。”你听,这么美的风景果然能抚慰人心,幽静、动人;他说:“我要画出一片没有边际的水,有云影,有睡莲,还有无所不在的光在流动。”你看,一簇簇芒草在摇曳,一个个人儿在欢笑,一片片田野在丰收,一座座高山在呼唤,这不就是莫奈眼中的理想世界吗?更是这个叫“大生村”的世外桃源。

“山间气候晚,初冬菊英回。定俟开炉集,始送泛菊杯。”看着这一丛一丛的金光菊,我好似见到了东篱下采菊的陶渊明,又好像见到了那不知疲倦、勤勤恳恳耕种的大生村村民。太阳已落山,环顾四周,满眼皆金黄,舞了一天的秋菊依旧精神,迎着微寒的山风涌起千层的黄金,而我,沐浴在金黄的盛典中,舒畅、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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