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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15日

燃料的变迁

■黄志专

打开煤气灶,看着那天蓝色的火舌,从圆形的“煤气炉胆”中猎猎升腾起来,舔着鼎底,煮着鼎中食物,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燃料的变迁。

20世纪90年代前,煮吃的,一般烧柴草或山芼,山芼都是从山上割回来的。每年秋季,一般是农历八月要割山芼。山,是生产队集体的,都有封山育林,不许人随意去割。直到八月,才开山,按照人口,分山芼地,让人们上山去割山芼。我家山地分散而且很远,远的,有参林山、公婆垵、塔斗山,十公里左右;近的,有后沟山、后磜山、凤冠山等地,也有三四公里。无论远近,割山芼,是个苦力活,每天早早出门,晚晚才收工,挑一担山芼回家。去割山芼,中午没有回家,早上出门时就准备带锅带米去山顶煮。一季山芼割回来,一捆捆,一把把,一般堆放在房前屋后,或是离家近点的山旮旯下。所以,那个时候门前屋后都是“芼垛”柴草。当然,也有烧稻草的。这稻草,一般是晚季稻草,垛在田头角尾。稻草,不是专门用来烧的,还用来给牛吃的。

改革开放后,开始烧煤了。煤,买回来了,还要“印”。面对一大堆黑煤,就得到山边挖几担没有砂质的“红土”,掺在黑煤里,加上水,人工搅和。锄头,或铲子,这边翻过来,那边铲过去,直到煤、水、土三者均匀、润滑,才开始印煤。

印煤,是人工的,用“煤印”去印的,印成一个个有七八个小圆孔的煤块,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收拾起来,要烧的时候才去取。后来,有了“机印”(机械印)的煤,自己干脆不印了,直接去买“机印”的,即便现在,也有人煮饭还在烧“机印”的煤。

烧煤,要用煤炉。炉胆是一个圆柱筒,可以累叠四粒煤。每天都要换煤。换煤,就是最底下的煤烧完了,由黑色变成粉土色,就要从炉胆里的煤,一块一块地夹起来,然后才依次返回,放下去,最上面的,再添上一块新的。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烧煤,比烧山芼来得方便多了,也干净多了,煮的稀粥也特别香,尤其是炖鸡鸭,或猪脚,更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但是,烧煤有个坏处,就是要换煤。要是忘记换煤,火就会熄。火熄了,就得重新生火。生火,要用茅草垫底,或细木块,起初“乌烟瘴气”的,呛得人不好受,用扇子扇一扇,让炉子里的火“活”起来……就这样折腾下来,整个人都变了样,有时弄不好,还会成了“黑人”。

过不了多久,煤不烧,就用煤气。刚开始,我烧煤气,是自己用摩托车载着煤气瓶到天然气站去装。一两个月才去装一次煤气。后来,进城上楼了,却是没有电梯的,要扛着这瓶十五公斤重的煤气,加上瓶子,也有二十多公斤,自己去装了几次扛了几次,感到吃不消,就打电话让人给送来,尽管贵一点,却舒服多了。

或许是与此同时,我就开始用上电磁炉,烧起了电。这么一来,煮饭更清洁卫生了,现在连管道也安装到楼下,去开户,直接将天然气接到厨房里来,随时使用……

啊,真是太快了,变化太大了。

这煮饭烧的,也是一路更迭,踉跄前行,一直走向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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