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春

老家登山村庵兜，那是古老乡村的一角，厝后的后龙山，岩竹、香樟树、黑松、香柏、红豆杉错落生长，都有些年代了。

记忆中，厝的背后有一棵老柿树，我离开家乡多年，回来后还想起它。上后龙山顺着山坳转了一圈，看到柿子树枝繁叶茂，今年还结了不少柿子。树枞最低的一层叶子交错，柿子小，树冠最上层的柿子，大多已红了半边脸，挂在树梢上和藏在叶底的柿子，在晨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宛如宝石。

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我顺便边“踩点”边拍照，什么双胞胎、独生子，梅花桩、北斗七星，取舍由你，拍得那叫一个“爽”。

一个人摘柿子，没人跟你“抢彩头”。问题是，手不够长，只好回来。

“吃柿子，吃柿子啰！”我从原路返回到厝内，其实手上只有两果：一果橘黄色半生熟，另一果青翠色，还“羞涩”着呢。

我问六弟，摘柿子有啥招数。六弟拿来了一根不锈钢带活接的摘水果“神器”，拉长足足有3米，加上我的身高1.7米以上，这长度绝对够。

扛着“神器”再度上山，活动活动颈椎，站稳脚跟，扎了马步，仰视。树梢上的红柿子，许多已被鸟或松鼠“糟蹋”过了，不过，还有些一夜之间“网红”的，正是我想要的。把“神器”的活接由小到大拉至卡位锁紧，瞅准树冠上红透的柿子，套住，来回拽着，没承想，树枝细软，来回动，费了好大力气竟然没把柿子拉入小布兜里。用力一拽，哧，柿子直线掉在地上，成稀泥状。唉，心里直骂自己蠢笨。接着来，如此反复的操作，渐渐地手感有了，掌握了用“神器”上的铁齿铜牙向上推，这本来晃悠悠的柿子，一推一拽，掉入小布兜里。

“涩，不好吃。”声音从不远处的屋顶上传来，我转过身望去，辨认出是堂哥的声音。“熟了，可以吃的。”我回堂哥的话。

“天然宝物，树上自然熟的，很甜。”从后龙山回来，我嚷嚷着朝着老婆的座位走去，从背心袋中挑了一个“大红透”递给她。

老婆接过柿子，用双手抚摸良久，终于用纤指掰开柿蒂，轻轻地撕下柿子外层的薄皮，“嗯、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