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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1日

一场不用带耳朵的音乐会

■刘雯

“外面怎么变天了?”我问女儿。

她拿起手机,咔咔一通拍。随后兴奋地对我说:“妈,台风登陆了。你听,到处都是刮风的声音。”猛地,她意识到了什么,耸耸肩,跑开了。

我的双耳失聪快一年是事实,我半身瘫痪也是事实,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在风雨欲来的那个傍晚,守着这个在我心中无声的世界,恐怕唯一能滋润心田的就剩下书籍了吧。于是,我翻开了余老先生的散文集,印象中他的文字总是那么美丽温暖,与台风天气是完美搭配。

然而,我错了,且大错特错。在《听听那冷雨》这篇散文中,我仿佛欣赏到了一场令人酣畅淋漓的音乐会,许久未曾体验过的震撼历历在目,激动的情绪又久未平复。究竟这篇散文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读者热泪盈眶呢?

诚然,理由一定会五花八门。打动我的却如此简单:就是真挚饱满的乡愁!在这个主旋律下,所有文字都变得那么有生命力,那么生动形象。一切的所谓技法在真情实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就与余老的人生经历有关了:他的祖籍是福建省,生于南京市,母亲和妻子均是常州人,故亦自称“江南人”。余老曾经调侃自己: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他还轻描淡写说自己有“四度空间”支撑,分别是诗、散文、翻译和评论。

回到作品本身,或许余老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本来就像一首音乐,如今浓缩在这篇散文里,带领我们穿梭于他的生命长河之中,关于回忆的音乐会就此拉开序幕。在这场音乐会中,落在纸上的笔变成了指挥棒,排比、比喻、对比、拟人、反问这些声部轮番登场,不断冲击着在场的听众,其中有个独特的语言现象,余老对于“AABBAA”的钟爱是我辈不常用到的:比如轻轻重重轻轻、忐忐忑忑忐忐……初看有些奇怪,但站在音乐会的视角来分析,节奏的过渡需要他们,如同生日需要蛋糕、节日需要花朵。

这些神奇的小精灵啊,肆意掌控着整体的节奏,时而温柔、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又时而鼓舞人心!一场用心灵去感受的音乐会就在美国、中国台湾、日式古屋、无瓦公寓这些场景中落幕。

明白了,我终于豁然开朗。找到情绪密码的我高兴得像个孩子,如此感动的原因就是我和余老都是一脉相承的中国人啊。抬头见彼时的窗外,我在无瓦的公寓里,耳朵做装饰、用心来听雨。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嗒嗒地打,深深的话要浅浅地说,大大的世界要率真地感受,别忘了要温柔,别忘了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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