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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2日

小雪驾到 只此青绿

(视觉中国)

■蔡天敏

在闽南一带,小雪这个节气的到来,意味着身上只增加秋衣秋裤而已。至于那雪花嘛,是难得一见的。小雪这个节气的物候为: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腾地降,三候闭塞成冬。而这三种物候现象,在闽南一带并不能逐一展示出来。小雪驾到,只此青绿,也是上苍对闽南这一地带的厚爱。

小雪时节,虽然比往日寒冷些,万物似乎进入萧瑟阶段。但是,在闽南广袤的土地上,依然郁郁葱葱的。往郊外瞧去,一垄又一垄的菜畦里,栽满着花菜、青蒜、芹菜、菠菜和高丽菜。这些冬天的蔬菜,在寒冷的天气里,反而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劲儿,花菜打着白晃晃的脑袋,藏在一片片翠叶之中。农人怕中间的白花苞被霜冻打坏掉,还用它的翠绿叶覆盖在上面,来加以保护。那棵棵竖立的青蒜,秀颀挺拔肩并肩,形成一条条美丽的绿色毯子。芹菜也挤挤挨挨在一起,叶片就像绿色的蝴蝶般绚丽。菠菜也像翡翠一样站立着,像一面大大的青色绸缎。而高丽菜(也叫卷心菜),包卷着一片片叶片,把自己拥围成一个胖墩儿,那圆圆的脸庞甚是可爱。

小雪天气里,喝杯酒,御御寒,是不少人晚餐的首选。白居易在一首诗里这样写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看看,早在一千多年前,大诗人白居易于冬季时节里,蜗居猫冬,那个“红泥小火炉”成为室内的主角,可以烘烘手,可以温温酒。诗人在自得自洽的同时,还盛情邀约朋友也来围炉喝酒话仙——这就是古人猫冬喝酒的畅快。

饮酒的酒配,要是来一道海蛎煎,那就妙不可言了。此时,海蛎正处在最肥美的时节里。而配制的佐料就是青蒜或者芹菜,这两种蔬菜也处在丰赡期,再加上黏糯的地瓜粉,三者拌料,热锅煎炒,一盘海蛎煎瞬间做成,那可是好吃得不得了。如果有鸡蛋加盟,那海蛎煎更是锦上添花了。

当年,我父亲在小雪的时节里,最爱的就是喝酒配着海蛎煎了。并且,趁着酒兴,他老人家还爱拿此时的天气状况来说事,用的是闽南的顺口溜:“三天风,三天霜,三天日头公。”合辙押韵,朗朗上口。而小雪时节的天气,确实是三天刮风,三天下霜,三天放晴的——老父亲抿嘴说着,很是惬意。小雪这个时节的好,就是少下雨,天空十分澄澈,整个天庭像一个穹隆顶的硕大无朋的翡翠。这也是物候所说的无彩虹的意思。

由于天空十分的澄澈,来野地放风筝的人也不少。而野地是一片葱绿的,冬季的蔬菜,站在菜畦上,抗拒着寒风与冷霜,花菜、青蒜、芹菜、菠菜和高丽菜,在寒冬里列队成阵,威武雄壮。小雪姑娘驾到,它们依然一派青绿,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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