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专

牛石埔的灵气，在于“牛”。

牛，在“埔”上。“埔”为平埔，即一处平坦之地。此处，有石，为“牛”状，谓之“牛石”。造访“牛石”，应该先爬茶山走茶园。

沿着白玉村上林头角落一座山，从立足之处，已经蜿蜒提升一定地势高度，往山头一望，山是不高的，却还是有点斜，有点陡。山间都是一垄垄茶树，顺着山势，以阶梯的状貌，从山下攀爬而上，就像彳亍的诗行，层叠有序，有了生命的鲜活与盎然的葱翠，更是茶香飘逸，荡漾心间，无不令人为之神往，而心仪，而畅快淋漓。

往上爬，不会觉得累。同行的茶垄与茶垄之间，或是上下茶垄，都间有山道，以“工”字形布局，构建整座茶山的稳健与通达，你我上下自然，充满自如快意的轻松。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含沙少的“赤土”质山体，居然硬生生地长出一块块乌黑突兀的大石头，镶嵌在茶园之间，这里一块，那里一块，零星点缀。无论大小，无论相貌，都是一样静默无语，好像是一个个石将军固守茶园阵地，护佑一方茶树的安宁，以及一方山水的宁静与秀美。

山顶，满是一“埔”“牛石”。起初，我是不信的，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的。理由，无非就是看到山体土壤，这么润滑，这么赤红，这么富有硒质，哪来一“埔”巨石？莫非“蒙人”的？

可是，这种“质疑”很快有人出来否定，也很快被行走的脚步所推翻。山头，名不虚传，实在是一大“埔”石头，而且皆是巨石，奇形怪状的，有的像鱼，有的像鼠，有的像猪，有的像蜡烛……都一应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一马平川，一块块石头犹如“天石”坠地，在这山头安家落户。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石头之间都栽种着一垄垄茶树铁观音，就像一块绿色地毯覆盖在这里似的，非常青绿，与蓝天白云相互映衬，衬出这里的清净，衬出这里的旷达，衬出这里一种美的天然。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山头显露得活灵活现，可谓淋漓尽致。

看啦，那是一线天，把头伸进，向前方一望，就是狭缝生存的一道命题；那是生命之根，壮实，硕大，单体矗立，直插天际，犹如“擎天巨柱”，力显山脉阳刚之气，无不让人赞叹大自然的传奇与造化；那头硕大的石牛，据说有五千多吨，其正俯首吃草，不舍昼夜，只等你来一次骑坐，诵读一下清代袁枚的《所见》“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送给这里所有的生灵……

很快，夕阳西下，下山之时，牛石埔虽然走出视线，却已装入心田，孕育一段美好的曾经岁月，犹如这霞光般灿烂妩媚动人，滋润脚下或往后的路程，往后一切“牛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