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铨

那年，岳母八十大寿。爱人提前便给老母亲去电，大意是我俩去仙游陪他们过年，初二娃们直接到仙游拜年并接我们回泉州，不知礼俗上妥当否。岳母即回：“够好，够好！”

于是我俩廿九就去。

年前我们应约到厦门接小外孙来泉度假。亲家翁邀我俩大年一起围炉，女儿女婿也老说一起过年。临了亲家母还给爱人来信再邀，说一起热闹。我俩婉谢，理由一个，到仙游陪老人过年。大家都理解。廿五女儿女婿来家接回小外孙时说他们廿九过来围炉。我们不置可否，心想大家都忙，打扫张贴，待人接物，况爱人还上班（医院必得上到年尾尾）。依爱人理论：“孩子嘛爱来就来。”孩子们廿八真来，路上女儿发来微信：“辰想围炉。”我即回：“我想想。”因上午清理杂物，两个多年未用的火锅做废品让回收者带走。雨天，爱人补菜，正修头发的我转微信给爱人并电话问她在哪，回说新华都，我说待那儿，我就过来。于是她找菜，鲍鱼、菜苗、菇、面……我找火锅，美的，299元。回家，将菜和火锅拍下发给女儿，女儿惊叹我们的速度和热情。

匆忙赶路，匆忙组织，一顿小年夜饭——围炉胜利开工并圆满结束。爱人看大家吃得认真并开心，拿起手机要拍照，小外孙不干了，咕噜下凳子来：“我来，我来！”还“这样”“这样”地指挥着我们摆姿势，果然真给拍出了一张围炉的欢快镜头——大家满脸快意的那种。

中途有侄女来电说廿九要下来围炉，爱人不假思索就给婉拒：“不行不行，过年再来，我们等下要去仙游陪老爹老娘过年。”放下电话就跟孩子们说：“你们明天早点回厦门，回去帮忙做点家务，而我们也便于收整出发。”

廿九，我们出发前，有个插曲，爱人接到小舅子来电说要不就不去了，说是家里停水。后又来电说下午会放水，强调“下午有水了”。看样子，有没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俩能够出席。

初一早，我俩田间散步，走访爱人入读小学的旧路、旧桥、旧学校，并在校门口拍照纪念。初二早，我俩继续散步，探访车上曾经路见的老土楼，孤单而破败的一幢特色土楼外面有模有样，内里已一塌糊涂。早饭后，堂亲村主任来，小舅子再次征询关于做寿的事，村主任说有文件有倡议，都在强调呢，连桌数都限制得很严格，你们家五桌怎么办呢。知道村主任的意思，老岳父在乡里有点威望，孩子又都学有所成，这点儿桌数怎么招呼亲朋好友？！于是，明确不做寿了。

初二午，娃子们从厦门直接来仙游看外公外婆并接我们，大家听到打前站的小外孙挥着手小跑着高喊：“仙游阿祖，我来啦！”“仙游阿祖，我来啦！”这人未到声先到的憨样，惹得大家一阵阵欢笑，他二舅婆更是直接就跑出门外接他，然后边说边笑领着小外孙楼上楼下四处巡察。

中午一大家人欢聚。后回泉州行使岳父母职权。

一个简约而有趣的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