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霖

喜欢走一些旧路、古道，发现上泉州清源山的其中一条古道有一方“山灵笑我”石刻及一首诗作。

它不属于主景区，走在其中有着偏僻小径味道，多年来我一直迷恋它。“山灵笑我”下方诗句为：

匹马南来近一年，行装轻约半峰烟。

还家宾友如相问，酌得清源几口泉。

最初，它给了我一种蓦然回首，偶然发现之惊艳。当年，我将之误读为：

匹马南来近，一年行装轻。

约半峰烟还，家宾友如相。

问酌得清源，几口泉。

当年的我曲解了它的含意，内心却仿佛有一股飘逸、洒脱之感。

山灵，在我理解中，为山里的精灵，包含修炼有成的动植物。山灵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小的如萤火虫，它们也有灵性，它们就像是山里的小精灵。山灵笑我，自是笑我幼稚、浅显。山灵笑我，是因为他们乐观、宽容、洒脱。这种“笑我”，有着轻快、雀跃之意，给人超脱、柔和之感！同时，且包含了一丝丝嘲笑、自嘲以及癫狂，似乎也有“山灵笑我、我笑山灵”之意，更多的是平和、洒脱之意。

查找史料，“山灵笑我”及诗作位于清源山右峰、天柱峰下古道西侧、“瑞像岩”石刻西南方岩石上，皆为清乾隆廿八年（1763）钱嘉所题。诗作名《乐酌孔泉》，诗刻落款“子游里人钱嘉辱谷氏题”。钱嘉，江苏苏州人，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任福建陆路提督军门中营参将。

其诗作，笔者读之理解为：人与马由远方向南而来已数个月了，时间有些久了。所携带的物品不多，心情不沉重，显得有些轻快、悠扬。以后回家了，如有客人、友人问我去哪儿，做什么了，我想回答，在清源（泉州别称）喝了一些清澈的泉水。那是喝了几口泉水呢？或多，或少，此趟远远来回，便只是这般，便足矣。

表面上看这首诗，似乎意思不多。然而，其中大概有一些隐喻。诗中流淌一些散漫、飘逸、飞扬的心情。诗人自问自答，少与物质交接，没有名利与烟火气，更多是心情的表达。是马，是烟，是泉，即是他自己。他化为马，化为烟，化为清泉，清泉一直在他心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