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铨

上个周末，老友苗山请我们一家子共赴家宴。餐后茶聊，便想起这件事，想起这个题目。

那年，那次，饭后与苗山短信，问他是否在厦门，如在，去找他泡茶，他回复在上海。为写一篇文章，想再看下他小外孙的“宝座”，是不是叫椅轿——我们老家对幼孩座椅的统称。他回说待查了再回复我。估计是他们华师大校友聚会，毕竟数十载的老同学再相见，自是不得空的。

应是当晚十一点后吧，他来短信，我给回复，于是他来我回，来来回回，聊了许久，估计不下一个小时。记得那晚短信，由问答而回忆，难免感慨万千……不为当年的生活困顿而伤感，只为当年我俩能咬紧牙关坚持读书上进而自赞。

一个阶段，因买房子常到厦门麻烦他们夫妇，一次茶聊，他谈及自己的业余爱好，我以为是写作，他说：“乃绘画也。”然后，拿出几幅新作让我们观赏。我随手拍下几张，得闲学习把玩。晚上没事，顺便把感想发给苗山。苗山趁机介绍他当年一些未曾对人言的事儿。难怪，我考取后，他竟然能在复读期间利用课余用心师从美术老师培宁先生，培宁先生早年可是《中苏友好报》的美术编辑，是一位远近闻名的画家兼美术教师。

苗山多才多艺呢。早时，知道他的作文可以，不承想他的绘画也有心得。苗山曾跟我说，复读的时候他参加一次市级作文大赛，他的《龙公溪大桥》获得一等奖并被收入获奖作文汇编，还做了当年市高考复习资料。有几次，他说他想写一本书，回忆性质的。几次都这么说：“我写，你来把关。”我说，我少时跟随大哥学木工，都是他们刨呀锯呀裁弯取直啊，我清理木屑、打扫卫生。我的意思，他主写，我做做校对可以。算是答应他了。他还说，他有很多的故事，想自己说，再请一位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给记录整理，然后由我来修改和润色。在他眼里，我读的书不少，属有墨水的那一类，足以润色和把关。于是，就顺着他的意思。

后来的一次，还是两次，他很认真地跟我说其实我们可以合写，一个人一个故事、一个人一个故事地写下来，从各自的角度写，这样两个人的故事就可以写出一个大部头来。我也没反对，毕竟他说的不无道理，当年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哩。由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来写一本有意思的书，并非什么先例，况且我俩相识相知数十载，写起书来应该是轻车熟路，没有不赞同的。为此，我们曾有一个阶段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数百条上千条短信都在商量这部“书”的事。对老友，我充满信心，因为他读的重点大学文科，从事过不少职业，大学教书，做生意，国内国外，有品儒商，成功人士，见多识广，弄出一本有价值的书来绝对不成问题。当然，我对自己倒不是很自信了，一是工作后就那么两三样工作，学校，机关，上班在单位下班在家里，见识和见闻有限得很，没啥新鲜。

后来的某晚快致晚安的时候，他来短信如是问：“我们以前短信可作《序》否？”我回复：“可以，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呢？这些纯属成书过程的东西，自然可作序言。

然而，一个阶段，他忙他的事业，我忙我的工作。前前后后我有意往这个方面靠，也真写了几篇文字，虽不如意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先后有二三十篇，甚至不止这个数。不知苗山有没写，写了多少，有无心情继续做这项美事，抑或让这部“书”止步于《序》——那个时候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