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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在泉州古城西街举办的“狮·家里·野”文艺展上,高校教师、插画师青羊展出了近年来创作的一批泉州古城石敢当手绘画作和文创产品,受到了许多市民的关注。
“这些石敢当都是在哪里找到的?作为老泉州人,我很多都没见过。”“这些石敢当非常可爱,它们现在还在吗?”不少市民游客看到本报关于青羊手绘石敢当的报道,都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关于古城石敢当的故事。记者为此请来青羊,让他分享走街串巷手绘石敢当的经历。 □本报记者 黄宝阳 实习生 丘文清/文 青羊/图
那些像朋友一样的石敢当
青羊是三明人,目前在泉州一所高校任教,出于对泉州古城的热爱,2012年,他和朋友创办了文创工作室“大拾堂”,创作了许多关于泉州历史文化风物的明信片、插画、手绘地图等文创产品。关于手绘石敢当的初衷,他说源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希望能记录这些像朋友一样生活在我们身边的石敢当。”
工作室位于裴巷,彼时裴巷有3只石敢当,每只的表情神态都不一样,他每天从巷子里经过,看到它们,就好像见到熟悉的邻居和朋友。除了裴巷,周边街巷也有不少石敢当,这些默默在巷子里凝望千百年的萌物,引起了他的注意。2013年起,他有空就会画一画它们,并在朋友圈分享。
在彼时的裴巷北段、如今的爱国路上,有一只年代久远的石敢当,不知为何身体从中间断成两部分,附近的居民将断开部分粘住,并用铁链将它固定住,“尽管它已经破损,但是大家仍想保护它,因为对于附近的人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破损的石雕,也是一份心里安慰和寄托。”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这只石敢当没了,“不知道是被收藏保护起来,还是遗失了,但是我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一位朋友,很难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城市的建设,石敢当会不会从我们身边慢慢消失?他有这个担心,也萌生了通过画笔记录的想法。
于是,2017年8月,他背上画板,骑着电动车,开始走街串巷寻找石敢当,一边寻找一边画。“希望大家看到我的石敢当手绘画作,会想起原来这里曾经有只可爱的小狮子;希望让大街小巷那些‘卖萌’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狮子可以继续‘卖萌’,留下属于它们的记忆。”
寻找古城角落里的萌物
青羊的初衷就是想记录这些老朋友,没想到却吸引了一批同样热爱古城和喜欢石敢当的朋友。不少朋友得知他在画石敢当,纷纷自告奋勇带他去“寻宝”,他得以找到许多位置十分隐蔽或者造型、神态十分有趣的石敢当。
“你知道吗?三朝巷有一只单脚托着水槽的石敢当,龇牙咧嘴的,我常常会去看它,觉得这么多年,它也挺不容易;富美宫旁有一只石敢当,藏在一块石板下,人要趴在地上才看得到;中山路有只石敢当就坐在骑楼的走廊上,它身后的店家每天开门做生意,与它和平相处;有的石敢当半身嵌入墙中,头探出墙外,好像从家门口探出头,十分有趣;有的石敢当,半截多的身子埋在地下,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说起这些古城里的萌物,青羊如数家珍,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石敢当,原本应该是在民宅的门前、墙上或者两条巷子的交界路口,沧海桑田,随着城市的发展变迁,他们的位置也变得奇奇怪怪,让人对它们和所处的环境,有了无限的想象。”
八九月的泉州,气温居高不下,他顶着大太阳,一蹲就是几个小时;不少石敢当的位置十分偏僻,可能旁边就是臭水沟、垃圾桶,他只得忍着几个小时的臭味画完,有的还得趴下来观察……尽管创作的过程并不那么美好,但每次画完他都觉得很满足,好像又认识了一位新朋友。
这10年来,他走过上百条古城街巷,陆陆续续画下约50幅石敢当手绘画作。每只石敢当的造型神态都不一,每只都能给他惊喜。“从美学的角度看,这些石敢当造型古朴、神态纯真,十分多样,说明当时的创作者和拥有者,都具有很强的包容精神和多样化的审美观,也说明泉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非常多元包容的城市。”
“萌狮”让泉州更有意思
在寻找石敢当的过程中,作为一个外地人,他也通过这个机会深入体验古城生活。同时,他还常常骑着电动车,带着外地的朋友去看这些“宝贝”,许多远方的客人通过石敢当更加了解古城的风貌,从而对泉州有着更深刻的了解,“不少外地的朋友都觉得这些石敢当好可爱,它们所在的位置好神奇,泉州真是一座有意思的城市。”
他创作的时候,常常吸引巷子里的住户围观,大家会问各种问题,老人们会告诉他,这些石敢当大概什么时候就有了、哪里还有;孩子们会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画,他总是耐心回答。于是画着画着,经常有孩子拿个小凳子,坐在身边同他一起画,“可能很多人从小就看到这只石敢当在家门口,习以为常,突然看到有人关注它,也就产生了兴趣。如果能引发周边人的关注,从而让它们得到更好的保护就更好了。”
有时画着画着,他会跑到巷子里的朋友家喝茶、聊天;边画边看着巷子里的晨昏变化,听着小巷人家的家长里短,体验古城生动鲜活的人间烟火……对他来说,石敢当不仅仅是一个物件、一种文化,更是古城的生活。
创作古朴时尚的石敢当文创
对于青羊来说,石敢当不仅是一个泉州文化的载体,而且很萌很潮,给了他很多创作灵感,在手绘之余,他还和感兴趣的朋友一起开发了一套石敢当文创产品,尽管目前只是出于兴趣、还没有商业化,不过却深受身边朋友喜欢,成为大家的“团宠”。
“石敢当是古城独特的文化景观,是历史的宝贵遗存,千百年来,它们给了人民很多的心里安慰,因此,我在创作的时候,除了注意它们的外形,更希望将它们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展现出来。”
青羊以石敢当为灵感,和伙伴们设计了一组6个石敢当文创产品,颜色可以根据需求订制,这些石敢当造型和表情各异,有的抱着铃铛、有的目瞪口呆、有的龇牙咧嘴……古朴纯真又兼具可爱与时尚。此外,为了契合石敢当寄托人们美好愿望的形象,有一款腹部还可以订制不同的文字,如“哈哈”“平安”“逢考必过”等,深受身边朋友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