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P 图)
尽管世间有数之不尽的美食,但在不少人的内心深处,一提到“美食”二字,多半想到的还是独特的“母亲味道”。因为无论品尝过多少美味佳肴,由自己母亲烹调出的那种滋味,始终是味蕾最难以忘怀的。
盛夏时节,每次当我感觉胃口不佳时,就会想起母亲煮的米粉汤。在我的年少记忆里,一到夏日,屋外是蝉鸣鸟叫,屋内则是母亲与我的“例行”对话:“中午想吃什么?”“还是米粉汤。”“想加点什么配料进去?”“都可以,怎么搭配都好吃。”
印象中,母亲做的米粉汤是“无敌”的,直至现在,我的舌头依然诚实地告诉我,尚未遇到比母亲更会做家常菜的厨师。可是,母亲却曾感慨说,自己还未成为母亲之前,是连煮粥都不会的,只是当了母亲之后,她才愿意为孩子去尝试做各式各样的美食。彼时,听了这些话的我并没有太多感触,直到后来的我也变成母亲,有了和她一样的心境,才领悟到那些话的含义。
小时候等餐的时间总是很短,每次母亲都会像变魔术似的,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汤。我有时也纳闷,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是自己的胃就是钟爱热乎乎的米粉汤,一吃就胃口大开。后来转念一想,估计是因为晶莹剔透的米粉,似冰凉玉石的丝瓜,都让“视觉温度”降低了不少。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有母亲的“独门调味”,因此即便是热汤,也丝毫不妨碍我吃得又快又香。
这碗母亲做的米粉汤,不仅带着海鲜的鲜甜和米粉的本味,同时还沉淀着母亲的爱意。每当看我一碗米粉刚吃完,紧接着又要舀一碗来大快朵颐时,母亲总会笑着劝我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在我的眼中,母亲的米粉汤就像是拥有魔力的“灵丹妙药”,不但可以治愈坏情绪,还能缓解身体的不适感。以至于小时候的我一生病,就会缠着母亲煮一碗米粉汤,感觉吃完就能好得快一些。
我后来也尝试自己动手煮米粉汤,但是成品一直不佳。我那时才知母亲煮的米粉汤,看似做法简单,实际上要做得好吃,并非易事。首先是烹煮时需要控制好火候,才能让米粉保持软硬适中的口感,单是这一点,对于缺乏耐心的我来说就很难完成,经常煮出的米粉质地不是太硬,就是太软。然后就是搭配的食材要适量,加入的蔬菜、肉类或海鲜都不可太多,而在这一环节中,贪心的我总是添加过多的食材,最后导致出锅的食物一点也不像米粉汤。还有就是母亲煮米粉汤时会撒一些调料或香料,比如姜丝、蒜末、香菜等,这样能让米粉汤的滋味锦上添花,我却总是忽略这个步骤,由此煮出的米粉汤就有些寡淡。
屡屡尝试失败,也让离家在外工作的我愈加想念米粉汤的味道,但是闽南风味的米粉汤好找,带着母亲味道的,却属实难觅。为何一直迷恋母亲做的米粉汤?我想,或许不单是因为它可以带给味蕾的满足感,还因为那是一种家的味道,就像不同家庭的“母亲牌米粉汤”,它们的做法各不相同,味道也各具风味,但它们都是牵绊孩子们情感的珍馐美馔,是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