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P 图)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稍纵即逝的时间此刻渐渐放缓了脚步。几缕线香弥漫在静谧的空气中,带来一隅清凉。沿着布满沙砾的小径漫步在海边的蟳埔村,儿时对海边冒险的憧憬与期待再次涌上心间。
随意步入一家簪花店,但见大大小小的竹篮里盛放着数不尽的花卉,它们如一道流光溢彩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游人的视觉中留下一抹鲜妍的斑斓。
海边女性多勤劳,爱美也是她们的天性。以鲜花簪发,在蟳埔村由来已久,四面八方的游客前来打卡。簪花这一手艺成了一门新的行当,一时风头无两。
在一家簪花旅拍店,头上簪花围的白兰阿嬷在谈笑间,已经帮客人把长发扎成高马尾,头发在脑后一圈圈精心盘起,形似海螺状的“基础款”发髻就完成了。传统的“簪花围”造型,女性是不留刘海的,为了保持额头的光洁,阿嬷会用梳子或绳子进行固定。在蟳埔女劳作过程中,别在发髻上的梳子也能方便她们随时整理发型。
头发编好后,是最为赏心悦目的发髻固定和装饰环节。用一只“骨髻”穿过发髻,搭配不同色调的花朵,鲜花的色彩如孔雀开屏的羽毛般绚烂。传统的簪花围多用应季的小朵鲜花扎成整齐的花串,较为常见的有茉莉花、木兰花、菊花,灵动俏丽、自带风骨。供游人簪花的店铺,如今多用仿生花取代,却也不失美感。
“头上簪花围、身披大裾衫、下着宽脚裤、耳戴丁香坠”,簪花店里,除了簪花围,一整套蟳埔女服装和装饰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时间,游人们的发髻亦如“行走的花园”,小小渔村成了名副其实的“花海”。
“我年轻的时候,女孩子是不允许剪发的,因为头发是父母赋予我们的礼物。”白兰阿嬷说。童年往事如点点星光照亮了她的双眼,她说:“随着头发渐长,我们会将它编成一个发髻,这样干活时就更方便一点。再用花朵装饰发髻,长辈们会说,再苦再累,只要头上有花,日子就不会过得太苦。”
每个女孩的人生旅途都有着花儿的印迹,对于蟳埔女而言更是如此。花儿的旖旎色彩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黯然失色,但那份永存心间的美丽却在时光流转的考验日益绽放出璀璨的光辉,因为簪花围的文化内核源自于蟳埔女性积极的生活态度和坚忍的意志。
正如库索在《纵身入山海》一书中所说“生活之所以还有希望,是因为海一直在”。河流的坚守与付出终将汇聚为容纳百川的汪洋,大海不仅仅承载着蟳埔妇女们挥洒下的汗水,也见证了她们打破过去的桎梏,迎来了充满希望的蜕变。
我看到,簪花手艺人巧手飞舞,梳发技艺精湛,每每和四方游客一起话家常,笑得像花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