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款“3A”游戏《黑神话:悟空》受到全球玩家的热捧,让泉州开元寺西塔上的石猴雕像意外出圈。这座雕刻着“猴行者”的千年石塔,也在数字化传播中重获新生。有趣的是,不少游戏玩家们还自发装扮成孙悟空的形象来东西塔前打卡,形成了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
这款游戏与近期热映的电影《哪吒2》一样,都取材于古代神话小说,前者源自《西游记》,后者源自《封神演义》。它们的走红,显示了传统文学IP的强大生命力,凸显了孙悟空形象的深入人心。与“孙悟空”互动,如今也成为不少景区吸引游客的卖点。一些装扮成孙悟空的表演岗位,更是颇受应聘者的关注,比如河北邯郸太行五指山景区拟招聘三名孙悟空扮演者,其工作内容是与游客进行各种有趣的互动,月薪不低,一时间吸引了上百人报名。如今,装扮成孙悟空的热度还传到海外,有些外国人在聚会中也喜欢扮成猴子的模样。曾有媒体从哲理角度评价这个现象是:“当人们装扮成动物时,不是拙劣的模仿,而是以文化为媒介,重新理解万物平等的生存哲学。”
自古以来,民间就不乏人扮动物的角色,就像王维在诗中写道:“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当中提及的“鸡人”,即是人扮成雄鸡的一个职位。古代宫中,每日天将亮时,都会有一位头戴红巾(形似鸡冠)的卫士,于朱雀门外高声喊叫,声音似鸡鸣,提醒文武百官起床准备早朝,同时传递“竹筹”作为时间凭证。这些“鸡人”的职责是提醒百官必须打起精神汇报工作,处理政务,有警醒之意。同时,金鸡报晓,既寓意着勤劳与守时,也昭示光明和希望,这种吉兆使得“鸡人”这项工作,显得十分重要,也格外引人关注。
除了为人提供这种反串的职业外,动物还给予人的工作诸多帮助。比如达·芬奇所言:“自然是最伟大的工程师。”自然界经过38亿年进化,生物结构往往以最低能耗实现最优功能。科学家正是看到各种生物的优点,取其所长为我所用,从蜂巢六边形结构受到启迪,发明了航天器轻量化舱体;从萤火虫的发光原理中,悟出了LED冷光源效率提升之道;依照北极熊毛发的中空结构,发明了保暖纤维。人类只要放下身段,拓宽视野,以万物为师,就会发现鸟兽鱼虫均能予人教益。另有一个事例是,日本新干线早期列车高速行驶时会产生巨大噪声和气压波,工程师中津英治想了很多办法,效果都不理想,失望之余,他到海边散步,偶然观察到翠鸟入水捕鱼时喙部能平滑分开水流。他受此启发,遂将列车车头设计为翠鸟喙形,试验结果表明,能耗降低15%,噪声减少30%,且提速至320公里/小时。这位工程师因此声名鹊起,之后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却表示这个功劳有大半应归于翠鸟。
除了科技发明,一些体育健身项目的设计也受到动物的启发。例如华佗设计的“五禽戏”,就是他在森林中练功时观察动物的形态而触发灵感,从而模仿虎、鹿、熊、猿、鸟的动作,创作出一套独特而有效的健身操。此外,民间常见的舞龙舞狮,是人妆拟龙狮腾跃挪移的矫健动作,这种表演既能强身健体,也是民俗节庆中一个重要节目,参与者众多。
正如生物学家古道尔所说:“唯有真正理解其他生灵,人类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人保护环境,爱护动物,也是在书写文明与自然和解的叙事诗。万物皆有灵,动物对人的助益,从劳动的角度看,不仅是鸡司晨、狗守家、牛耕地、马能骑、驴负重……它们能对人类的发明创造有所启迪,可以成为健身运动的示范,有时还能为人类提供装扮动物的就业机会。如此看来,动物对人的帮助作用是很大的,人怎能不善待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