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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8月25日

乡·忆

□谢雅欣

当我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昔日的场景慢慢浮现于脑海。这座小小的县城,是我生命开始的地方,给我的梦想插上翅膀,又送我远航。这里有我熟悉、眷念、不舍的土壤。

那是一座温柔而传统的小城。

她温柔,而不缺乏力量。她传统,而不缺少前进的动力。她的节奏平和而又富有生机。在我的印象里,她带着泥土的芬芳,携着新雨初霁的温情款款,缓缓向我走来。

不同于江南小城的吴侬软语,有别于边疆异族的风情摇曳,她没有烟雨迷蒙的梦里水乡,亦没有如翥凤翔鸾的舞姿翩跹,但是她生来就有一种昂扬向上的热情与感染力,她以一种朴实无华的包容性,养育了县城里数以万计的生命。

从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到现在褪去稚气的年轻人,上大学前的十八年,我都在这座小县城里打转,除了寥寥几次出发前往在市区的外婆家,这座小城,便是我的全世界。

这座县城太小,小到一场短短的梦就能囊括一切;这座县城太大,大到当我时隔数月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它们就好像梦中的场景一般,竟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近乡情更怯,当我重新打量这座小城时,她好像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仿佛在说,欢迎回来。

回到家乡,我在河里抓螃蟹,在田里捉泥鳅,在路边找四叶草,在河边找蜻蜓,我在这里寻找童年。记忆中那个女孩,肆无忌惮地与朋友们哈哈打闹,可当她再次把红蜻蜓的翅膀轻轻捏在手中时,却突然发现已然长大。她所需面对的,不再是狡猾的螃蟹和泥鳅,不再是藏在众多三叶草中寥寥无几的四叶草,而是课程繁重的大学生活、复杂的人际关系。

可是,看到家乡的夕阳洋洋洒洒照在身上,我竟然不自觉热泪盈眶,抬眼向窗外看去,街上人并不多,偶尔传来一两声鸣笛,孩童的嬉闹声,混着大人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呼唤声。

归乡的列车总是开得很慢,离乡的鸣笛声却响得很快。上一次离开家乡,是元宵节的后一天,元宵节晚上的月亮很圆,却长了牙齿,咬疼了即将离乡的游子。

出去走走吧,趁现在天色正好,趁现在时光不老,趁我们还年轻,我们还可以走很长很长的路,我们还可以说很久的话。去捕捉那些只在回忆里出现过的红蜻蜓吧,去寻找只在梦里出现过的七色花吧。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故乡和远方的田野。

(作者系泉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初等教育学院2022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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