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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11日

冯友兰的“十二字”读书经验

□江 舟

冯友兰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教育家。他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1924年,他师从著名哲学家约翰·杜威,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历任清华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教授。他的《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简史》《贞元六书》等著作,成为20世纪中国学术的重要经典,对中国现当代学界乃至国外学界影响深远,被誉为“现代新儒家”。冯友兰先生一生与书为伍,他独有的“十二字”读书经验,成为很多读书人读书做研究的路径。

冯友兰的读书经验总结起来是十二字,就是:精其选,解其言,知其意,明其理。

关于“精其选”,冯友兰认为,古今中外,积累起来的书浩如烟海。但是,书虽多,有永久价值的还是少数。可以把书籍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要精读的,第二类是可以泛读的,第三类是只供翻阅的。所谓精读,是说要认真地读,扎扎实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所谓泛读,是说可以粗枝大叶地读,只要知道它大概说的是什么就行了。所谓翻阅,就是说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要一句一句地读,也不要一页一页地读,就像看报纸一样,随手一翻,看看大字标题,觉得有兴趣的地方就大略看看,没有兴趣的地方就随手翻过。大多数的书,其实就像报纸上的新闻一样,有些可能轰动一时,但是昙花一现,不久就过去了。所以,书虽多,真正值得精读的并不多。对于什么才是需要精读的书?冯友兰认为最公正的评选家就是时间和读者。几千年来,读者把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书,推荐给时间。时间照着他们的推荐,对于那些没有永久价值的书都淘汰下去了,把那些有永久价值的书流传下来。现在所称为“经典著作”或“古典著作”的书都是经过时间考验,流传下来的——这一类的书都是应该精读的书。

关于“解其言”,冯友兰指出,读书一定要攻破语言文字关。比如古代汉语,字词的含义与现代汉语有所不同,要攻破这道关的时候,必须要先做许多准备,用许多工具,如字典和词典等工具书之类。在这一方面的准备和支出,是不能节省的。

不少人读书的时候,书中的字都认得,话全懂,但是未必能够知道著书人真实的意思。针对这种现象,冯友兰提出了读书应能“知其意”,即读书应该不只停留在字里行间,还要能得其“弦外音,味外味”,在文字以外体会它的精神实质。司马迁也说过:“好学深思之士,心知其意。”如果读书仅只局限于语言文字,死抓住语言文字不放,那就成为死读书了,死读书的人就是书呆子。

关于读书要“明其理”,冯友兰认为,理是客观的道理,意是著书人的主观的认识和判断,也就是客观的道理在他的主观上的反映。理和意既然有主观客观之分,意和理就不能完全相合。所以读书仅只得其意还不行,还要明其理,对书中的观点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才不至于为前人的意所误。读书读到这个程度,基本算是能活学活用,把书读活了。

会读书的人能把死书读活;不会读书的人能把活书读死。把死书读活,就能把书为我所用,把活书读死,就是把自己为书所用。能够用书而不为书所用,读书就算真正读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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