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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0日

桂花香里忆恩师

□黄雨欣

初入高中校园,第一眼便觉得误入了文人笔下的场景。眼前是茹湖映柳、湖心亭看雪的诗情画意,是夕阳斜下悠长的小径尽头的一点残阳,是晚自习下课后远处天边的一束白月光。这些都被我小心翼翼打包好,化作记忆里短暂的缩影,而我久久挂怀的,始终是那个秋日的傍晚,夕阳莅临人间时,桂花树下班主任对我说的一席话……

我爱那时的桂花香。金秋时节,每每经过高大的老樟树,走过空旷的草坪,金灿灿的银杏是秋簌簌唰唰的告白,点缀着少年们琅琅书声奔赴远方的愿景。那桂树,始终不争不抢,静静地立在角落里。不知何时,一簇嫩嫩的金黄从枝丫冒出,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浓郁香气,扬起闪烁而又明亮、如星子般的点点花瓣。于是,文人笔下有些清冷寂寥的秋天,在阳光下变得活泼可爱,金光轻洒在身上,构成秋风里属于桂子独有的缱绻温柔的回忆。

桂花给我的高中时代增添了许多文雅美好的回忆,承载着我遥远的梦和幻想。

我高三生活的大部分时光,是裹在阴霾下的——成绩的起起伏伏将我一点点击溃,遍体鳞伤是常态,我努力的决心始终敌不过压力和挫折的无情拷打。即使天边挂着美不胜收的夕阳,我心中却是布满乌云的夜晚,也许是因为察觉到我的困惑和无助,班主任敲了敲我的课桌,示意我跟他走出教室。

向教室外走去,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等着我的老师。我以为即将迎来伴着失望叹息的数落,未曾想,他微笑着领我走到了那桂树下。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我还未开口表达愧疚,班主任先将这首古诗徐徐念出。我不懂这首诗的含义,也不懂他为何念出那样一首诗。或许看出了我眼神里的疑惑,他又接着说道,“这首诗写诗人相思之情,但也借充满寒意的中秋月色体现了桂花耐寒的品质。虽然生于寒秋,尽管不像三春桃李般耀眼夺目,但‘桂花成实向秋荣’。桂花如此,隐忍坚强,默默释放自己的价值,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也期待你和桂花一样绽放属于自己的花朵。”

每天躲在自己的角落,为看不见的未来拼命耕耘,我以为无人理解,没想到班主任注意到我的挣扎,我感动万分,默默地流着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枝头摇曳的桂花落在身上,月亮也悄悄爬上树梢,为迷茫的旅人点亮前路的方向。我回到教室,继续投入学习中。

后来我在不断地进步中,告别了高中生活。师恩难忘,因为班主任曾经的谆谆教诲,让我在前进的路上不再彷徨。我知道,我的成长路上,伫立着一棵桂花树,与班主任的温暖的引导陪着我不断前行……

(作者系泉州师范学院陈守仁商学院2022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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