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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02日

吃小菜

□张玉芬

小菜,“小”字出头,除了在分量上少以外,还有关键一点,我认为是带有某种谦虚的意味。小菜在大菜之前,它的小还在于与大菜比起来,它价位比较低,但是有特色。如果小菜做得不好,一沾口就遭诟病,那么食客们对本店堂菜印象分将大打折扣吧。小菜就像一道小门,是进入正餐的前奏。

小菜免费,是餐前菜。我认为,小菜就是给先到场的守时食客的嘉奖,尽管大胆地吃。当然,同时也给等候开席的主人或其他客人解解馋,毕竟等着开饭挺无聊的,特别是等一桌的人吃饭。

有一天,几个朋友相约到某家做鱼的餐馆小聚,我如约来到801包间,呃,我是第一个到的。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古香古色的镂花桌面摆着海带丝与五香花生米,于是我拆开餐具取出筷子吃起小菜来,这两样东西不贵,但是一般人家比较少做,这种小菜要做得多,才做得出味道,可是现在家庭人口基本上比较少,做上来吃不完。

盘子里的小菜被我吃掉了一个钝角,筷子动得再勤一点就变成平角了,不好看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可以先溜出去办一下再回来,反正一起吃饭的人都还没到。走前我叫住服务阿姨,对她讲:“我出去一下,一会儿还来,这小菜是我吃的。”其实我是担心等会儿朋友到了,不了解情况,容易引起误会。我出去办完事,马上又回到这家餐厅的801包间,这时包间里的灯是关着的,没人!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于是边逃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你们在哪呀?”啊,原来,这次聚会场所约的是小城西边的“某渔”食馆,我竟跑到南边的另一家“鱼某田”,还吃了人家的小菜!

此“渔”非彼“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再说它们一个俩字的,一个仨字的,怪只怪我太大意,朋友发来的信息里,我一眼瞥见“鱼”字,联想到前几次都是在“鱼某田”,于是主动跨越时空,直接定位到南边的那个“鱼”。

误吃小菜的事虽然有点搞笑,到了“某渔”食馆时,我还是说了出来,以此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而大家的笑点全落在了“吃小菜”的细节上,说我吃了人家免费的小菜,是否得跟老板知会一声,是否以后得多去几次……果然,去吃人家小菜的事成了全场一波又一波的多味佐料,而我则羞得一句话也不敢辩解,任凭大家做起了文章,最后,这次小聚竟然包装出了一位“小菜达人”——遍尝全城食馆小菜、刷新全城味蕾仍未被发现的市井灰色人物!

这事全怪自己粗心,后来再想想,还得怪自己辜负了时光!以前视力超好,现如今看东西老是觉得不甚清楚,尤其看短信特别费劲,跟人一讲,大家都说:“你这是老花,得配副眼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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