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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9日

獭窟车鼓阵

□曾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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獭窟岛又名浮山村,坐落于泉州台商投资区张坂镇东南端,一个亮丽且祥和的千年小渔村,海峡环绕,舟舸穿流,就这样横亘在中国东南沿海线上。千百年来,在这仅2平方多公里的小岛上,生息繁衍着自两晋南北朝以来为避离中原战乱而先后南渡的汉人后裔,世世代代或渔捕或航贸。随着“海上丝绸之路”的开启和宋元刺桐城的兴盛,作为泉州港门户的獭窟岛,被称为“小渚”,在宋元时期曾经是桅帆林立、商贾云集的地方。受中土悠远文化的滋养熏陶,和惊涛骇浪的大海磨炼,造就岛民的刚毅、睿智、豪放、风雅,也赋予獭窟大地超脱俊逸之灵气。

中原传统文化和闽南渔耕文化在这里扎根交融,孕育出荟萃人文,生生息息。岛民以渔为业,民风淳朴,勇于担当,吟诵着连绵不绝的传奇诗篇。

獭窟地处边陲海滨,衣食住行,自然地体现出所在地的个性风格,地理环境的相对闭塞,岛内民风习俗独特,民间信仰文娱活动却是十分活跃多元。无论是物换星移或与时俱进,一道安然自若行走在人间烟火里的老旧风景线——獭窟车鼓阵依然吸引人。

獭窟车鼓,车鼓架以木作为主,主支干雕花刻叶,附刻上各自群族字号,有长方形有多角形,形态各异均四脚落地,中间挖空圆心以安置皮鼓,下半部分做成屉盒式,便于放置锣具和木槌配件,顶上两端凿洞穿棒,以供人抬杠,最后用艳丽的漆料进行彩绘,四面画有鸟兽山水图屏。此为古式构造,做工精细,看似花篮又似小亭台,小巧轻便又显吉祥华贵。

车鼓阵通常以13人组成,鼓手是横着走打鼓,2人彩旗开路,2人扛抬车鼓架,8人各司铜锣,铜锣分为四种,各为2件,锣具各异打法也各自不同,可另加吹箫2人。鼓与锣、人与人的配合,其敲打技艺的熟练或生疏,对器乐效果的决定是至关重要的。

獭窟车鼓阵起源于何缘何时,尚待稽考,但自古以来,已是众所周知。当下岛内各房姓氏均有建置车鼓架,彼此互相借用,由于长期以来潜移默化,平时组集车鼓队一众人马也不算难事,乡民友人都会互相招拢义务帮助。车鼓阵红白事都可以使用,但鼓锣曲调打法有所不同。所见多是用于送丧,岛内往生者出殡,“挡境车鼓”是必须的头阵,同时是作为女婿、甥侄晚辈为其送终的必用之选,这已成了俗约惯例。一队队以男性为主的车鼓阵容行进于迤逦殡礼队伍之中,显得庄重肃穆。

据回乡台胞介绍,在台湾岛上,只要是听到这种车鼓声音,便可确定其为獭窟人,因为早年漂洋过海到台湾的獭窟人甚多,车鼓阵竟然不动声色地随迁入台并且存活下来。早时在厦门的獭窟人也设有獭窟车鼓,专用于獭窟人的红白要事。獭窟车鼓一敲响,獭窟人便会自然而然地闻声聚集,一听到这揪心的鼓锣声,游子们顿时百感交集,无法抑制的是深藏于内心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在有獭窟人群居的外埠,獭窟车鼓无形中成为乡谊世俗的召唤信使,成为乡愁情愫的牵引纽带。

车鼓队是獭窟的一大特色乐队,在闽南地区稀罕少见。20世纪70年代初填海造堤连大陆以来,车鼓阵也陆续走出岛门,参与到相关亲友逝者的送终发丧,使得獭窟车鼓阵日益常见。甚有外村耆老羡慕之叹,若是命终之后能有獭窟车鼓相送,此生足矣。

这长盛不衰的民俗文化和这深入人心且魅力四射的车鼓阵,与内外獭窟人相依相伴的美好故事,必定让人津津乐道千百年。

乡村名片

浮山村

地处台商投资区东南沿海突出部泉州港侧,是泉州市最大的海岛。这里祖祖辈辈以捕鱼为生,是一个集齐了“山、海、岛、渔”等元素的千年古村落。得益于海洋生态的建设,浮山村现代渔业快速发展,成为蜚声闽南的著名渔村,是福建省乡村振兴示范创建村、“无走私示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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