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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10日

家的建设

□陈儒鹏

我的儿子灯灯快三岁了,是个十分调皮好动的孩子,这一秒还像马一样在前厅雀跃,下一秒已经跑到卧室里,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我的爱人,并不将这孩童的顽劣视为天性,而是归咎于我们房屋的狭小,周边配套的匮乏,难以消解孩子身上旺盛的精力。

爱人甚至心疼儿子在客厅玩耍,刚起跑就碰了壁撞了头,为不能给儿子提供更宽敞的居所而略感歉疚。随着灯灯渐渐长大,我和爱人更加紧锣密鼓地邀约房屋中介去看房。晴天、雨天,开车、走路,艳阳高照的晌午,繁星满天的夜晚……都有我们夫妻俩看房的身影。刚开始,那些房子像沙滩拾贝一样眼花缭乱,让人不知从何下手;我们频繁出入各户人家,也有些筋疲力尽。但因心里怀揣着“择良木而栖”的梦想,脑海里构建了未来期许的图景,每每还是热情满怀,欣然前往。我和爱人常在睡前浏览各种房屋中介软件,在饭桌上考量各色居室的优劣势与性价比,在散步时讨论预算和经济承受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多的探寻,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理想的住所,它闹中取静,毗邻公园与街市。厅堂通透敞亮,清风徐徐入户,四居室方正规距,布局精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前主人在设计和装修上也费尽心思,采光和透气都做到趋利避害。虽然价格上超出了预算,但我们两脑一热,心一横,以节衣缩食的决心和勇气,毅然签下合同,换房之事从此尘埃落定。

搬家前,我和爱人一下班就带上婆婆和儿子前去新房打扫卫生。我们一边看护调皮捣蛋的稚子,一边把新居彻头彻尾地洗涤了一遍,厨房的灶台,阳台的落地窗,厕所的犄角……整个房子焕然一新。而后我们像蚂蚁搬家一样,把旧房里的家具电器、锅碗瓢盆、衫裤鞋袜打包装箱,一车一车运载到新家安顿布置。一搬进新家,爱人又马不停蹄地购置了餐桌和边柜,他下班回来就袒胸赤膊地干起活来,叮叮当当地安装,整晚忙碌也不知疲累,好比一个快乐的打铁匠。接着,我们劝说在乡下独居的公公前来与我们同住,公婆都是十分勤快的人,每日清晨他们做饭、擦桌拂尘、浇花除草、洒扫厅堂。我一开房门,总能看见客厅里的天堂鸟的勃勃生机,电视柜旁的百合花飘散出幽微的香气,空气里弥漫着洁净而温馨的人间烟火气。

新房居住体验良好,美中不足的是厨房没有窗户,通风透气性差,阴雨天,碗筷便难以沥干。公公建议将其墙顶与厕所相通的那面采光玻璃打通,爱人质疑,倘若一面有人如厕,一面正好有人做饭,气味相侵,这该如何是好?我笑道:“何不改装成推拉玻璃?”平时拉开通风换气,有人如厕或沐浴时又可将玻璃关上,各自相安。这个建议不错,一家人一拍即合,隔天,公公便到市场上询问定做推拉玻璃窗的事宜,操作上可行,但是昂贵的费用让我们犹豫再三。于是,爱人决定自己动手,他从网上买来玻璃轨道与滑轮,到商店裁来两块尺寸合适的玻璃,同公公一起将旧玻璃切割下来,重新安装上推拉窗,制作成本竟不超过一百元,通风透气的问题也从此迎刃而解。

这些天,爱人又在阳台上开拓了一块小菜地。他带着儿子拼装菜箱、运土翻耕、植种果蔬,父子俩兴致勃勃,忙得热火朝天。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微笑不禁浮上我的嘴角,幸福的滋味充盈着我的内心,我知道,我们都在为这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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