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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12日

心灵的修复

□黄圣乔

家居闽南,盛产甘草橄榄。我却极其讨厌甘草橄榄,一粒粒椭圆状的青果浸没在墨绿色的黏稠浆汁中,仅仅是看一眼就会感到反胃。装甘草橄榄的塑料罐更是气味难闻,瓶里头的浆液时常会渗出来溢到瓶身上,使原本干净透明的瓶身变得黏糊糊的,甚至还有些发黑。而这甘草橄榄,尝起来也是又苦又涩又酸,一点都不讨喜。

那时的我特别害怕吃苦,总是不愿意面对挑战,不愿意先苦后甜,就像我不愿意吃甘草橄榄一样,常常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成绩也一直平平庸庸,不尽如人意。我常说,岁月依旧常青,是我将它蹉跎了。后来,在某一天,正逢细雨蒙蒙,我看爷爷站在树下采摘橄榄。那些青色的橄榄沾着些雨水,在暮霭沉沉的映衬下,倒也显得有些亮眼夺目。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提着一袋橄榄走进屋中,他随手从灶台上拿出一罐甘草橄榄,拧开瓶盖,取一根牙签,插取一颗递给我。那棕黑色的橄榄刚从浆汁中取出,表面还裹着一层又甜又咸的汁液。细看之下,还能瞧见橄榄表面上带着棕黄色的纹路,凹凸不平的,如同爷爷的脸,像是经历了岁月沧桑。

我望着昔日里曾厌弃过无数次的甘草橄榄,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尝了一口。出乎意料的是,橄榄入口竟未带有苦涩味。随着一抹甘甜慢慢在口中化开、散尽,些许苦涩才随之显现。但奇怪的是,这些酸涩的味道中还夹带着几分清甜味道,之后直至苦味完全散去,我吐出了橄榄核,还能感受到独属橄榄的香气,一直萦绕在唇齿之间。

橄榄树深深扎根于土壤,凝结大地清气,又得春露滋养。终在叶落时结成了青果,再于瓦罐中经盐与糖一起“打磨”,最后方得一颗颗甘草橄榄。在我看来,直面学习的困难,竞争的残酷,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稳重,从容而坦荡,在历经种种锤炼后,我们也才能拥有如甘草橄榄般的回甘滋味,让灵魂散发出独有的香气。

(作者系泉州实验中学高三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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