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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16日

你就是我的骄傲

□仇士鹏

《我想成为你的骄傲》 陈伟军 著 人民卫生出版社

作家陈伟军的文字里,总是洒落着沙滩上的阳光、湿润爽朗的海风,以及郁郁葱葱的草木香,这也让他与孩子靠得很近。他的新书《我想成为你的骄傲》便是本聚焦青少年心理困境的小说——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也能在追梦中闪闪发光。

某种意义上,书中主人公黎小北是陈伟军的影子。同样都是普普通通,像是田间地头的青蛙一样不起眼;同样都想成为作家,这种气质比天鹅还要高雅;同样曾被同学们取笑,仿佛这个理想比笑话还要荒谬无厘头;也同样都在默默坚持,在命运一次次的故意刁难中倔强地挺过来;最终,同样被那份翘首以盼的光芒加冕,成为很多人,包括曾经嘲笑声最大的同学的骄傲。

事实上,在教育愈发“内卷”的今天,想要执着地追梦,必然要面临诸多压力。陈伟军并没有避讳这一现实,书中,父亲黎响就曾对着黎小北咆哮,为什么要在毕业考前写小说,为什么不能放在暑假时和上大学以后再写?务实或务虚,不同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梦想是一粒种子,代表着在未来闪闪发光的可能性。

而对我们这些生活已经定型的读者而言,如果能选择重来,又会选择哪一条路?即使不能重来,我们是不是能借着读书时的触动,重新挖出那粒被遗忘在岁月之外的种子?要知道,种子最大的生命奇迹,就是能在本已定型的土地上钻出一条裂缝。这本书的封面,是黎小北抬头仰望,天上,几只白色的鸟轻快地飞着。某个瞬间,我觉得它们正掠过我的心头。

陈伟军在书中有个巧妙的设置,黎小北有个弟弟,光芒牢牢地盖住了黎小北,这就让小说不仅仅是一本追梦小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多子女家庭,这本经就更厚了,两个孩子本就在各方面有所不同,当弟弟还优秀得被称作是“别人家的孩子”时,家长自然难以一碗水端平。同伴压力、家庭期待、自我否定……像是套圈的环,套在了“平庸的兄长”这个身份上。

当然,父子之间有误会、分歧、矛盾,无伤大雅,唯独怕两个人都藏着掖着,于是一个愈发敏感自卑,一个愈发失望抱恨。

有心事大声地说出来,能解决很多问题,这也是黎响一直期望的。比如想要成为父母的骄傲,都要大声说出来,没有哪一种骄傲是闷出来的。也只有说出来,才能听进去,两个人之间断掉的链接才能续上,否则,一味地闭口不言,遮遮掩掩,就会像书中说的,父子之间,总有一种无法解释和描述的距离感。

有家庭问题的,不只是黎小北。大大咧咧的米胖,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婚去了外地;冷酷的杨子凯是留守儿童,最好的朋友竟是流浪猫;被全班宠爱,前呼后拥的林一麦,来自重组家庭,在家里,她反而是最少得到宠爱的。他们彼此之间,与家人之间,都会存在误会与困扰,最后能够和解,往往是在一场情绪爆发后,压抑在心中的话吐出来,对方才意识到误解与亏欠。如果一开始就能大胆地说出来,有效地进行沟通,也许情景会不一样。

近些年,原生家庭这个词常被提起,有人说,在童年里受到的创伤,需要用一生去治愈。那如何让家庭真正成为青少年成长时最坚实的依靠和避风港?请把书名《我想成为你的骄傲》大声地喊出来吧,这是上半句,而把书名换一种表述,就是下半句,也大声喊出来:“孩子,你就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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