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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2月19日

属龙说龙

□贺彦豪

我生肖属龙,虚活六十有余,在龙年里说龙,别有一番滋味。

小时候,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容易,我该长身体的时候缺衣少食,该读书的时候没书读。

因为生肖属“龙”,有一回表弟结婚,按我们那儿习俗,婚礼前夜新郎要遴选一位同辈分、属龙的人陪伴一个晚上,据说可以“避邪消灾”。就在亲朋好友为遴选“龙”一筹莫展之时,母亲说,吾儿属龙,与侄儿同辈,今晚就让他住下陪新郎,怎么样?众亲戚听了点头称好,满堂皆大欢喜。当晚我就与表弟同床共眠,无话不谈。翌日早起,舅母忽然唤我,悄悄塞给我一个大红包, 捧着红包,我大喜过望,遂觉此生有幸属龙!

我的孙女出生于2012年,也属龙,孩子呱呱坠地,给一家人带来欢笑,也给我和妻子增添了不少烦恼。在家里,她俨然是全家人的小主宰,我们什么时候都宠着她,毫无怨言,乐在其中。孙女这条“龙”生在福中,眼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长得聪明可爱,我整天就像做梦吃肉包,心里偷着美呢。

记得她13个月大的时候,开始学走路了,小手摩挲着墙壁一小步又一小步向前移动,有时候蹲下身来爬着走,倒像是一只无法蹦蹦跳跳的青蛙在地上窜来窜去。大人扶着的时候,她便放胆大步走,也不怕摔倒。渐渐地,就自己独立行走了。我心里的烦恼常被她甜甜一笑就给赶跑了。

更多时候,孙女的“刁蛮横行”让我夹着书本落荒而逃,“啪”一声,又一个茶杯掉在地上了。

有一年夏天,友人送来一个塑料小泳池,不足一平方米,算是袖珍游泳池吧。初次下水,我给孙女脖子上戴了小救生圈,踏着一眼见底的清水,孙女“扑通扑通”一下一下地拨动着透明的音符,汇成一支奏鸣曲。望着那快乐的笑容,孩子的妈妈马上拿出相机拍下美好的画面。我觉得,让孩子从小多学点技能,对于日后的生活,总归是急水滩头红翅鱼——经过风浪。

我从孙女的身上仿佛看到自己的足迹,百感交集:人的一生,从出生开始,10岁成长,20岁彷徨,30岁定向,40岁打拼,50岁、60岁回望。

我很高兴,我的孙女是个有福的人,因为,她诞生在这个安康幸福的年代。

有位作家说:一个人活在世上,只要执着而苦苦地求索他的向往,终究会为他的生存创造出闪光的运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吧。这话我信。人要不媚、不俗、不骄,一生做一个正直诚实的人,这就是我想对生肖一样属龙的孙女说的“龙” 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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