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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2月27日

流水簪花的悦读时光

□蔡天敏

(CFP 图)

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说过:“逝者如斯夫……”时光确实如流水一般易逝,而悦读,是奢侈的,就如流水簪花般美丽。人能够享受悦读,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我深悟其中的道理。

少年时,母亲曾派给我一项必须完成的家庭任务“顾灶口”,也就是家里的柴火,要我负责。我那会儿正读初一,家距离校园较远。上学的路,两旁栽有木麻黄树,掉落下来的枝条、针叶子可以当柴火烧,我把书包放进竹筐里,一路耙过去。来到学校后,我就把竹筐安放在教室后面的山墙下。等放学后,再沿路耙柴火回家。正因为“兼任耙柴”之事,我特别珍惜时间,不仅上课认真听讲,回家后,一有闲暇,就捧书阅读,倍感能够读书是最为幸福的事儿。人就是这样,被生活倒逼着的时候,会更加乐意做某事,就如母亲要我担纲柴火重任,倒逼我更加热爱读书时光。

后来读高中,背着竹筐到校园,我觉得十分难为情,都是高中生了,还上学捡柴火,同学会笑话的。于是,我想了个“规避”的办法,就是把柴筐寄在别处。在学校附近有个空猪圈,我将竹筐安放在猪圈里,捧上一把稻草盖住。等放学回来,我从猪圈拽出竹筐和耙刷,快乐地耙柴去了。如果时间宽裕,我会在耙柴地儿歇息一下,顺便拿出书本读起来——这里,极为安静,反而是个悦读的好地方,读书的效果,也就有了叠加的效应。我的学习成绩排在班级里前五名,耙柴火的经历很重要,让我倍加珍惜读书机会。

在家里,我有一处最佳的悦读之地,那就是木阁楼。这里较为通透,风儿容易溜进来。我喜欢在木阁楼里读长篇小说,读鲁迅的文章,还读一些唐诗宋词。我特别喜欢头枕着叠好的被子读书,可以读得既专注又舒服。

我后来考上了福建师大,每天的任务,就是快乐地听课和读书。我像个中学生一样,天天斜挎着书包,四处溜达,也四处读书,甚至是四处创作,写写诗歌和散文。我最喜欢找僻静处,在花树下读书,专心读着。校园里的相思树、玉兰树、木棉树下,都曾留下我的身影。

明代诗人于谦的《观书》一诗,这样写道:“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这首诗,其实也是我读书生活的一个写照。我爱读书,书卷就是多情的老朋友。在我的人生路上,耙柴地、木阁楼、花荫下,都是与书相伴的好去处。

作家席慕蓉说过:“生命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我们都是过河的人。”而在蹚河的过程中,有书卷相伴着,供你悦读,有如流水簪花,生活变得芬芳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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