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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3月15日

跃动的音符

□张永泽

音符从正午响起后,直至黄昏也未休,但一首完整的曲子却未曾被我弹出。我怔怔地看着琴谱,猛地一拳砸向琴键,顷刻间,嘈杂的琴音在房间回荡,却仍然掩盖不住我心中那个梦碎的声音。

我合上琴盖,铺上琴布,就此将这尊庞然大物遗弃在了卧室的角落,就像一场梦,被我上了一层枷锁,尘封于心底。

后来的某一天,邻居家的小妹妹叩响了我家的大门,急切地向我借一本琴谱。“三分钟热度。”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着,也拒绝了她的请求。见她仍然执着地等待着我的回应,我忍不住抬眼凝视她,发现此刻的她,即使眼里满是急迫,眼神也依旧像是疾风中的劲草,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房间,拉开书桌的抽屉,找出那本琴谱,拂去上面的灰尘,随手轻抖几下后递给了她。望着小妹妹欢喜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感慨万千,恍然间,我竟觉得心中那个牢固的枷锁,好像也在这一刻有些许松动。

再见小妹妹已经是几个月后,彼时春暖花开,微风拂面,正沐浴在温暖阳光中的我,忽然间从风中捕捉到了一阵轻快的琴音。我追寻着跃动的旋律,来到了她的窗前。一下便被眼前如梦似幻的画面吸引了。只见小妹妹正忘情演奏着《安平桥》这首曲子,而阳光洒入屋内,勾勒着她的脸庞,偶尔有微风吹来,撩起了她额头边的发丝,也让一旁的白纱窗帘随之微微荡起。琴音袅袅,虽听起来略显生疏,但那跃动的音符,却仿佛一对承载着梦的羽翼,缓缓飞入了我的心扉。一曲完毕,小妹妹转头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我,还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一刻,我仿佛又听见了自己弹奏过的那些旋律。那些不曾停息的演奏声,和每次指尖触碰琴键的感觉,好像仍然随着跃动的音符游走在我的世界中,未曾消失。梦想,仿佛一匹洒脱的野马,再一次驰骋在我心中,那一刻,我好像又找到了曾经的自己,感受到心正在为那尘封已久的梦而跳动着。

回到家,掀开琴布,打开琴盖,拭去灰尘,那些熟悉而陌生的琴键重见天日。我把双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弹奏起了那首谙熟于心的曲子。悠扬的琴音,又一次翱翔在我的小天地中,这一刻,我仿佛与过去的自己相遇,一起携手朝着更广阔的天地奔去。

(作者系晋江市子江中学初三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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