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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10日

外婆的澎湖湾

□刘诗怡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怀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每次听这首《外婆的澎湖湾》时,我总会想起许久不见的外婆,想到与她一起度过的童年时光,不禁热泪盈眶。

再见外婆时,她已是两鬓斑白,面容沧桑,皱纹爬满脸庞,我这才惊觉岁月早就在她身上留下诸多痕迹。在我的记忆里,外婆一直是扛着锄头,带着我上山挖菜、种小菜苗,总是满脸笑容喊着我“妹仔”的模样。

小时候,每当妈妈工作忙时就会把我交给外婆,而外婆则会带我一起上山干活。那时我总是坐在田边陪着外婆,看她挥舞着比自己手臂还粗的锄头,在地里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坑。待挖好坑后,她便会将一把把小菜苗栽种进去。我有时学着外婆的样子,也动手种一些小菜苗。“外婆,小菜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等妹仔长大了,小菜苗就跟着长大啦。”听了外婆的话,我便在心里默默许愿,期望自己和小菜苗都能快点长大,菜地也能迎来丰收。

夏日的午后总是格外闷热,就连田地也会被晒得滚烫。外婆这时就要给娇嫩的小菜苗铺上一席薄薄的毯子遮阳,而毯子下就成了我玩耍的一个小天地。

时光荏苒,外婆日复一日地精心呵护着我和小菜苗。不经意间,我和小菜苗也一起陪伴外婆度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记忆里,每当夕阳染红了漫天的云霞,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外婆,便会用沾着泥土的手牵着我回家。一路上,我会不停地嚷嚷着晚餐要吃什么,而外婆也不嫌烦,总是笑着对我说:“好,妹仔想吃什么,外婆都给你做。”那时候在我的心中,外婆就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后来,外出求学的我,难有时间与外婆联系了。久而久之,我便没有再见过外婆种的小菜苗,也鲜少有机会能看到外婆在田地里忙碌的身影。之后再去探望外婆时,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只见她拄着拐杖,独自坐在家门口的板凳上,这时的她已经上了年纪,走路不再利索,也无法下地干活了,平时只能在家远远地望着那片过去每天都要爬的山。一见到我,外婆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就像过去一样,她依旧会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一边带着我进屋,一边开心地跟我说:“妹仔,快来,外婆给你做了好吃的。”

虽然时间带走了外婆年轻的容貌与活力,但却不曾带走外婆对我的爱,这份爱意反而随着时间的积淀显得愈发深沉厚重。过去小小的我在“外婆的澎湖湾”里,自由又烂漫地成长。长大后,即使我难有机会回家,但外婆依然带着她的爱守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我,无论我何时归来,只要牵起她的手,投入她的怀抱,就能一直徜徉在那片熟悉的“外婆的澎湖湾”。

(作者系泉州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202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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