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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20日

摄像头里的家

□杨兆宏

去年,我请人在老家住宅安装了几个监控摄像头。从那以后,我经常流连于老家监控的世界里。这个世界让我迷恋,因为里面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家乡。

以前给父母打电话,经常无人接听,越是打不通电话,我们就越不放心,甚至胡思乱想。我一再嘱咐父母串门或者出门干活要把电话带上,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等到一出门,电话又落在了家里。安装了监控以后,利用监控的自动录像、报警和回放等功能,随时了解父母的情况,我们放心了不少。

有一次打开手机监控,看到母亲和父亲坐在走廊里聊天,我就打开监控的对话功能,对着话筒说:“妈,你们吃饭了吗?”我见到母亲抬头四下张望,很是茫然。我又问了一句,便听到母亲说:“你听到有人说话了吗?我怎么听到宏子问我话?”父亲说:“我也听到了,可是人在哪呢?”我又说:“妈,我在监控里呢!”父母立即就跑到监控下面,盯着摄像头看。

父母年纪大了,我不想他们太劳累,地里的活不让他们干了。但是他们总是不听,每年都种不少红薯、玉米等。有一天中午,我打开监控,转动摄像头,看到父亲还在除草。因为太远,监控对话听不见,我就打电话说,这么热的天,都十二点了怎么还不回家?父亲说干完就放工。

每次打开监控,我都要看看回放。二老起床、吃饭,母亲喂鸡,父亲散步并到池塘亭子里看鱼等,这些父母平时司空见惯的饮食起居,在监控里显得格外亲切。

我喜欢调整监控的角度看家门口。随着镜头的旋转,家门口的场景便如电影一样出现在手机里。蓝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静静的远山,绿绿的田野……这些过去经常在梦中出现的景象,现在真实地展现在眼前。监控,让我随时可以回到家乡。

监控回放里更多的是声音报警。乡村真是好地方,公鸡报晓、鸟鸣、山风“呼呼”刮过的声音,还有马蜂“嗡”地一声从摄像头前飞过的声音。有一次看到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扇动着翅膀在摄像头前,最后竟然用长长的喙“咚咚咚”地啄镜头。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只鸟儿充满好奇的眼睛,真是太治愈了。

每到夜晚,太阳能灯下的老家显得静谧而安详。这个时候打开摄像头,乡村夜晚的声音便会撩拨着我的耳膜。“唧唧唧”细微而短促的声音,是蝈蝈或者油蛉的低唱;“嘶啦”是伏在树叶间的蝉在赞美夏天;“咕……咕咕”声音低沉而短促,估计又是哪只猫头鹰在夜语;“呜喔……”父亲曾说这是果子狸在呼唤同伴;最热闹的是蛙鸣“呱呱呱”……这些田野的歌手各具特色,果然名不虚传。

监控,拉近了我与家乡、与父母的距离,把我的梦境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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