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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21日

爷爷度夏

□李子萌

当爷爷床头的日历一页页地撕去,夏至日就到了。每逢这个时节,天气经常会剧烈地变化,时而大雨倾盆,时而骄阳似火,对季节轮转十分敏感的爷爷,总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好让地里娇嫩的菜苗不被天气伤到。不过据我观察,今年的爷爷却有些不同,眼看夏至日要来了,他却不似往日那般焦急,倒是一反常态地从容,我感到十分不解。

突然一句闽南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爷爷笑着说:“囝仔孙,你好久才回来一次,下午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我不禁一怔,心想难道是爷爷找到了新乐子,便忘了菜苗,也忘了夏至日?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我跟随爷爷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山下的自家菜地。这个原本暴露在户外的菜地,此时却被罩上了一个大棚。走进棚里,我顿时大吃一惊,眼前出现了不少特别的仪器,上面还安装着几个按钮,仪器显示屏上不时闪动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数值,此时棚里每一片叶子仿佛都在这细致的照顾下,找到了各自的生长节奏,变成了充满朝气的青绿色,蓬勃的生命力也仿佛从这抹绿中缓缓地流淌出来。

“现在有仪器的帮忙,我就不用像过去那样折腾。”听了爷爷的话,我不由得想起过去一到仲夏,菜地里许多叶子都不堪日灼,尽然萎落,还有一年夏至日,突然下了一场暴雨,把幼嫩的菜苗“砸”弯了腰,而那场雨也落进了爷爷的心里,让他伤心了很久。

“我本来不愿意尝试这些新技术,毕竟这不符合我这个老农人的风格。”爷爷笑着说,自己还是在乡亲们的劝说下才决定尝试。虽然他不会操作这些仪器,但有不少技术人员会上门指导,平时邻居的叔伯也经常来帮忙。尤其是临近夏至,这几天时常有热心的乡亲来帮爷爷调试仪器、照看菜地。

听说在古代,靠天吃饭的农人总是对夏至的烈日暴雨束手无策,后来只得求助于先祖与上天,这才衍生出了夏至祭祖的习俗。现在,人们也没有忽视老祖宗的智慧,他们照样重视夏至这个节气,只不过,像爷爷这样的农人已经学着与时俱进,懂得如何更好地保护他们的土地,让收成变得越来越好,也让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可能有人会说,现代科技使人们有了对抗自然的力量,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其实人们做出的改变并非违逆自然,反倒是一种重视自然力量的体现。旧时人们定下夏至日,是为了嘱咐后世农人要小心照料禾谷,而如今,人们用智能化的机器,巧妙地利用自然的种种反应,同样是为了让作物能够茁壮生长。不同年代的夏至日体现着人们同样的初心,即使时光流逝,这般心迹的表达形式或有改变,但其内核都是一样的。

白昼逐渐拉长,热风也如约而来,爷爷与乡亲们一如既往地在田间地头辛勤地劳作。一年一度的夏至日终于到了,炎炎盛夏悄然拉开帷幕,揭开了收获季节的另一个篇章,我也期待着爷爷的菜地能很快地迎来一场丰收。

(作者系惠安一中高二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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