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的许多香气是于夏季迸发出来的。
我喜欢在这个季节到老城里到处走走。我熟悉这股气息中既带着海的味道,还能让人从中品不同的香味。
在我的印象中,古城的香味经常是从食物里散发出来的。我曾问外婆:“您知道泉州的香气是什么吗?”她的回答是海蛎煎、菜粿和油条。答完后,外婆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猜她估计是想起了一家人外出去山上吃早餐的日子。有时,外婆会帮着店家忙里忙外地端菜,只为让家人们赶紧尝到热乎乎、散发着香气的“古早味”美食。她回忆说,我小时候不认真吃饭,不时会去捉壁虎来玩,有一次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小手没能抓紧,那只壁虎一下子就跳进菜盘里,引得全家人哈哈大笑。我试着回想外婆说的那个场景,虽然记忆里的画面有些模糊,但那个愉快的氛围还有饭菜的香气,我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股香气,有时是从茶叶里散发出来的。我尤为喜欢家里大人们茶杯里飘出的茶香。从小就对茶青睐有加的我,平时不仅爱听妈妈泡茶时,瓷壶盖轻轻摩擦杯沿的声音,也钟爱妈妈拿着杯盖靠近我的鼻子,让我闻那股留在杯盖上的茶香。我有时还会捧着妈妈的手,闻一闻上面残留的茶香,那味道若隐若现,闻得越久,气味就变得越淡,像极了周敦颐笔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小时候的我经常抱着玩的心态,想要用瓶子去捕捉这一股淡雅的茶香,将它们收藏起来。
我有时还觉得城中引人流连忘返的香气,像是从一缕缕熏香中传来的。记得儿时的我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地点一根香,将它插在桌上的沙盘里,看着它静静地燃烧。我不时用鼻子嗅一下,感受那股特别的香气,这些混合了木头和花草的气味,默默地闯入鼻腔中,不浓烈,反而闻起来很柔和。我还会尝试用手去抓香上飘出的缕缕轻烟,看它们飘着飘着就渐渐不见了踪影,但又会将浅淡的香气留在我的掌心里,让我好似不经意间就把香气抓住了。
泉州的香气是什么呢?其实很难去概括,我觉得它的内容包罗万象,就像那些熟悉的海水味、“古早味”、茶香和熏香,它们在我的身边萦绕不息,潜藏在生活的各个角落,让人能一直置身在浓浓的烟火气息里,反复品味这座古城的别样味道。
(作者系泉州现代中学初一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