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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09日

掩卷后的遐思

□陈志泽

就像喝水,刚烧开就喝,不烫伤喉咙才怪。写于凌晨几时几分,写于某某次列车云云,这样的诗或散文诗,显然不等凉些就拿出来,我不能不质疑,你选材严不严,立意深不深,熔炼到位了吗?或者还是“原生态”?我担心这么快手,只能是喷出一团云雾,溅出一些火花。

对于诗或散文诗爱好者来说,读作品是家常便饭。好饭让人吃得津津有味。可惜由于种种原因,眼下美味佳肴还是不太多,山珍海味更少,有的就连荤素合理搭配,新鲜的鱼肉蛋,香喷喷的白米饭、青翠翠的菜蔬都见不着。

有些作品放在“散文诗”的栏目,其实不是散文诗,而是不分行的诗歌,是把没写好的诗拆散,加点“佐料”而成。找不到散文诗的血肉,散文诗的意象,虚实的转换,诗与散文的完美融合。这样的作品急急忙忙拿出来,读者心中的一杆秤是会称出来的。

一般说来,诗歌、散文诗都不宜长——就连散文不是特别需要也不宜太长,那就要求在短小的篇幅里富有诗意,充实、厚重、隽永,要不然就真的是小玩意儿了。只有反复修改、提炼,方能写出好作品来。散文诗大家郭风先生曾经说过:“想到散文诗写作的严肃性我流下眼泪。”值得我们深思。作家需要遵循艺术规律,付出对得起自己的努力。坚信只要是好作品,时间终究会给你显山露水的机会。

《野草》是鲁迅的唯一一部散文诗集,收录散文诗只有23篇,却成为至今难以逾越的中国散文诗艺术的高峰。散文诗难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写、从容地写。散文诗写作之难,首先难在它是散文与诗最佳美学特点的完美融合,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具有深厚的艺术功力,否则写出来的,要么是散文,要么是诗,不是二者最美的融合。再则,符合散文诗这种独特文体要求的语言难度不小,是散文诗作家一辈子都得不断学习、磨炼的功课。这恐怕也是优秀散文诗很难快出手的重要原因。

冷却是优秀文学作品必经的路径,更是优秀散文诗生长、茁壮、完美的肥沃土壤。冷却让作品的不完美显露出来,让作者的眼睛清晰发现不完美进而消除或修改,让完美逐渐呈现出来。优秀的诗、散文诗是在经过冷静细致的推敲,时间的过滤,去除杂质才算完成的。

也许有人会说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写得好?一点不错,我常常写不出质量上乘的散文诗。我也腰疼,不管站着或坐着。散文诗写作之难,是包括许多写了几十年散文诗的老作家在内都躲不过的。怎么办?再难也要一直写下去,努力在难里挺起胸,迈开步。

说着说着就扯在散文诗上头了。福建是散文诗的大省,在现当代中国文学史上,郑振铎、冰心、庐隐、陆蠡、郭风、彭燕郊等人的作品影响巨大,中青年散文诗作家层出不穷。泉州是散文诗的重镇,泉州散文诗群早已形成,正在发展壮大。关注散文诗也应该吧。置身于瑰丽的新时代,衷心祝愿福建、泉州的散文诗创作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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