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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14日

卖豆腐的人

□郑桂云

三角街有一个卖豆腐的小摊,老板姓陈,人称“豆腐陈”,听说他煎的豆腐出了名的好吃。“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半信半疑的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这天傍晚,趁着下班后的空闲时间,我光顾了这个豆腐小摊。虽然还不到饭点,但摊子前早已被顾客围得水泄不通,老板陈师傅更是忙得大汗淋漓。他看上去五十出头,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一张瘦削的瓜子脸,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有些憔悴。

“来一份煎豆腐。”“请问还要等多久?”聚集在摊子前的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望着油锅中滋滋作响的方形豆腐,不少人早就垂涎欲滴。

“别着急,马上就做好了。”站在摊子后的陈师傅一直笑呵呵地回应大家,没有一丝不耐烦。只见陈师傅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事先切好的嫩豆腐放入锅里,紧接着,他左持筷子,右持配料罐,一边轻轻地给豆腐翻面,一边往锅里撒一些调味料。热气袅袅升起,就像是一层薄雾萦绕在陈师傅的脸上,他双眼紧盯着锅中的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豆腐煎焦了。不一会儿,锅中的豆腐开始“大变身”,颜色从最初的嫩白色变成浅黄色,最后成了金黄色。不仅颜色看起来诱人,烟气氤氲开来,也让整个摊子盈满香气。临出锅时,陈师傅还不忘为豆腐上撒一些葱花和辣椒作为点缀。“这也太香了,师傅好手艺啊。”顾客们拿到刚出锅的煎豆腐,总会不禁发出啧啧称赞。

“您是新客,多送两块煎豆腐。”陈师傅把一盘香喷喷的豆腐递给我,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也随之舒展开。“谢谢您。”我一边开心地道谢,一边急不可耐地举起竹签,从盘子里扎出一块豆腐品尝。刚煎好的豆腐质地嘎嘣脆,吃起来倍儿香,我不由得夸奖道:“这煎豆腐实在太好吃了。”

“您喜欢就好。我做煎豆腐十多年了,要做得好吃,无论是选豆腐,还是控制火候,都有讲究。”陈师傅介绍自己的手艺时,脸上始终挂着笑。

后来与陈师傅熟悉后,我才了解到他家住在梅峰,每天三点多就得来德化县城准备食材,经常忙到凌晨一两点才能收摊回家。他家中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小的还在上高中。陈师傅说,过去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这个摆在路边的煎豆腐小摊,一家老小都需要靠他养活,虽然收入不多,但几十年如一日,他还是默默地坚持下来了。

“对我来说,靠一门手艺能养活一家人,日子再苦,也是甜的。”陈师傅一脸自豪地说。听了他的话,我忽然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拥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却还经常心生抱怨,和陈师傅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比起来,真是自惭形秽。

夜深了,我提着热气腾腾的煎豆腐散步回家,一路上,豆腐的香气不时飘到鼻尖,让我的心为之一暖。“豆腐陈”做的煎豆腐的确名不虚传,一尝就难以忘怀,但更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他身上乐观向上的精神。我想在这人世间,每一份看似平凡的职业,都有深深扎根在其中的辛勤从业者,他们与陈师傅一样,一直都在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坚持,创造着不平凡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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