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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18日

当年丝竹

□陈振元

(CFP 图)

20世纪80年代末,我上初中后,宿舍外面的马路不时传来竹笛声,原来是有外地的游商,背着帆布包,装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竹笛,在马路上吹笛吸引行人。竹笛便宜,一支一两元钱,许多同学买了,我也买了。傍晚时分,大家不约而同在宿舍“呜呜呜”地学习。学的人不少,初学时气不匀、头发晕,笛声不堪入耳,不带情感,于是宿舍区简直就像屠宰场。

由于没有老师教,许多同学学不好,陆陆续续放弃。我坚持下来了,应该是闽南语歌曲听得多,乐感比较好,能吹完整首曲子。那时,电视正在热播连续剧《珍珠传奇》,大家想吹片尾曲,没谱,只能放弃。后来我特地买了歌曲集,学了一些曲子,但最有感觉的是《我的中国心》。

读初二后,碰到一同学,他是吹竹笛高手,还会吹洞箫。因为他们村里有剧团,他聪明又好学,跟剧团学了个七七八八。听他吹《金蛇狂舞》就是一种享受。他为人热情,愿意与人分享学到的技巧,于是,我就跟他学吹笛技巧,勤加练习。在元旦会演时,我和他都参加比赛,我得了一等奖,他得了二等奖。由于他和我临时换了出场顺序,我怕奖次弄错了,问音乐老师,老师说没错,他拿二等奖,是因为吹《金蛇狂舞》时,气息很不稳定。同学开玩笑说,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哈哈!这让我自得了好一阵子。

周末回家后,也练习竹笛,邻居都觉得新奇,好听,有小溪流水的感觉。小姑父也能吹,不过好像没我吹得好。也许是我有“好老师”,也勤于练习的缘故吧。

读高中在校外租房住,学习累了,偶尔拿出竹笛吹一吹,舍友觉得笛声悦耳,称大热天的如饮冰,能解渴解乏。当时,最经常吹的是《滚滚红尘》,优美的旋律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忧伤的情感勾起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几缕思绪,有了共鸣。

最值得一提的是,高一时,与小学时的老同学同桌,他也会吹竹笛。于是,我们经常竹笛合奏,声音清脆响亮,直透云霄,连老师都觉得我们有音乐天赋,可以学音乐。我还去面试了一下,落选了。这时才知道自己还是应当以学习为主,音乐天赋有限得很。后来,老同学学了二胡,我学了洞箫,都在原来所学的基础上进了一步。

上了大专,每当老同学来学校找我,我俩总会合奏一曲,悠扬的竹笛声在狭长的廊道里久久回荡。舍友们沉浸其中,一些打牌者都怕弄出声响,破坏气氛。

不过,我当时更沉迷的是低沉而深情的洞箫声。恰好,老同学也很迷恋他的二胡。于是,在一个周末,我们相约到中山路的乐器店,花“巨资”买了心爱的乐器。洞箫价格很高,150元,相当于一个半月的伙食费;而二胡的价格更高,250元,是两个多月的伙食费。买完乐器,我们节衣缩食了好一阵子,但“此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我一个人时,经常在宿舍与教室中间的走廊上吹洞箫。有时,没有曲目,凭着自己的感觉,信手游走,竟也吹出一番新的意境。凭着洞箫,我加入学校的艺术团,并参加中文系的元旦晚会表演,吹奏《为了爱,梦一生》。后来,听说校园有南音协会,洞箫是主要乐器,于是加入了南音协会。那时会长发给我的第一支曲目是《直入花园》,我勤加练习,能吹能唱,也参加了学校的会演。

毕业后参加工作了,知道自己在音乐上的斤两,吹得少了。我的一管洞箫,漆色干枯、黯淡、斑驳,还挂在老家卧室的墙上,许久没动过了。 老同学说,这都成古董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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