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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19日

小聚亦动人

□涂涵茜

一场夏雨过后,水珠顺着屋檐,咕噜地掉落在窗沿,敲响了窗上的一串风铃,也唤醒了沉迷题海中的我。

放下手中被汗打湿的笔,我抬头瞥了一眼墙上被风吹动的挂历,这才突然想起来这天是与阿公约定见面的日子。我匆忙关掉微微发烫的台灯,迅速收拾好背包,提起它就往外冲,直奔阿公家而去。

去阿公家的路上,有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但是心急如焚的我却无法像往常一样驻足欣赏。一路狂奔,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我的阿公。身穿一件老旧布衣的他,努力地挺直背,不时踮起脚,仰着头张望,显然,他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早早就站在村口等着我。

看到我跑过来,阿公满是皱褶的脸,顿时笑开了花。等我站定后,他赶忙接过我的背包挎在自己肩上,然后像我小时候一样,用他那只粗糙的大手牵起我的手,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只见阿公神秘地从柜中拿出一个陈旧的铁盒,轻轻地将它打开,我探头一瞧,原来里面放着我最爱的奶糖,一颗颗似珍珠般,精致又可爱。阿公拿起一颗,剥开糖纸,把糖塞进我的嘴里后问:“好吃吗?”“好吃!”听到我愉快地回答,阿公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那就好,拿着糖,我们去看你最爱的戏。”

我跟着阿公一起小跑来到村里的戏台前,挑选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抬头一瞧,果真是我喜爱的剧目《霸王别姬》正在上演。当听到台上扮演虞姬的演员唱出那句“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的唱词,我的记忆便被拉回到了过去。那时的阿公也经常带我来看戏,不同的是,身体还强壮的他,总是把我扛在肩上,我因此就拥有了一个最佳的看戏视角。然而,随着岁月流逝,阿公渐渐老去,他的脚步不再像过去那样矫健,也无法再把我扛起来,但是不变的是,我们依旧如以前一样时常相伴听戏,一起在戏台下创造着属于我们爷孙俩的温馨回忆。

戏散场后,我拉起阿公的手,迎着月色走在乡间的小道,月光倾泻,犹如一盏明灯照亮归家的路。“快看,今晚的月亮很美啊。”阿公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抬头看。当瞧见那轮又圆又亮的月儿时,我心想,这或许就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信号吧。

满而不盈,满而不溢,小得盈满,即是圆满,这场属于我和阿公的夏日小聚,亦是美满动人。

(作者系永春华侨中学初三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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