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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30日

山中来信

□萧子扬

《带灯》贾平凹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正值汛期,我被安排到圩堤上值夜班,因而想带本书去看看,以度过那漫漫长夜。想来想去,不怎么爱看小说的我还是选择了贾平凹先生所著的乡土小说《带灯》。

选择该书的原因有两个。其一,该书有对防汛的描述。书中提到,“五年前樱镇的那场洪水,所有沿河村寨有垮了堤的,冲了地的……雨大得像是拿盆子倒……水满河满沿地往上涨,漂一层柴草树枝和白沫……”其二,书中的主人公带灯所写的信让我印象深刻。作为樱镇综治办主任的她,试图在乡间的山风树谷中寻找安宁,并将远方乡人元天亮当作自己在浊世中生存的精神寄托,陆续写下了23封动情的信。

整体来看,《带灯》一书以小说的形式介绍了一连串的发生在陕北樱镇的故事,比如招商引资、环境污染、防汛、抗旱等。

该书有三条主线,一个是“带灯”,一个是“虱子”,一个是“山中来信”。首先是带灯,主人公原名叫做萤,到樱镇政府上班后改名为带灯,因为她觉得萤火虫在夜行时自带了一盏小灯。不过随着她认知的变化,对萤火虫的理解也更加多元了。比如,同事竹子就告诉她,“萤火虫虽外表弱小无害,可它却是一个食肉动物”。

其次是虱子。在小说开篇就提及了樱镇的虱子横行。“元老海带领几百人阻止开凿隧道时,皮虱飞到了樱镇”。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带灯来的时候身上是没有染上虱子的,后来不知不觉和樱镇所有人一样长了虱子。书中说:“从此,带灯和竹子身上生了虱子,无论将身上的衣服怎样用滚水烫,用药粉硫磺皂,即便换上新衣裤,几天之后就都会发现有虱子。”

最后是山中来信,即带灯给元天亮写的信。这些信,我阅读了很多遍。因为,这些信实际上是贾平凹写作该书的最初动力,读懂了这些信,或许就能更好地明白书中内容。正如贾平凹在书中后记以及一次公开采访当中提到,《带灯》源于一个乡镇女干部的短信。他说:“要是平常,我简直要烦了,但她写的短信极好,这让我惊讶不已,我竟盼着她的信来,并决定山高路远地去看看她和生她养她的地方。”

在这里,我想摘录一些带灯信件里的话,供大家品评。比如,对于元天亮的思念,她说:“我总盼望能捡个水笔,将来有一天给你写信……但是在热烈之后又是无尽的寂寥,我从未间断地想念你如同呼吸。”她又说:“我对你想念的情感总如岩下的泉一样,滴滴点点很快汪出一潭,舀去又来,无有止境。”对于农村的态度,她说:“农村真正可怜,但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在农村,因为在农村能活出人性味,像我捂酱豆很有味道但具体每个豆子并不好。”对于人生的看法,她说:“人生就是个出嫁的过程也就是回家的过程,一个村寨一个村寨地走啊,走,恍惚里走过了饱含亲情的村寨而又到了下一个有亲戚的村寨。”

无意中和巡河的干部们讲起了《带灯》书中的故事。他们说,类似的“带灯”在所挂职的乡镇也有。哦,那我真想有机会能够认识下。同时,不经意间抬头,我发现天上的星空璀璨,远处还似有似无地闪烁着一点点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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