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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8月28日

处暑时节闻蛙鸣

□郭芳读

青蛙,闽南话也叫做“水鸡”。这是一种蛙科的两栖类动物,它的头部扁平,略呈三角形,眼大而突出,蛙的发音器官为声带,听说只有雄蛙有声囊能发出鸣叫。

老家小溪的两岸有一大片稻田,沟渠池塘密布。静静的夜里,躺在眠床上,哼着闽南童谣:“天黑黑,卜落雨,海龙王,卜娶某。龟吹箫,鳖打鼓,水鸡扛轿目吐吐……”再伴着从稻田里传来的阵阵蛙鸣,那“咕哇,咕哇”的叫声就像一首动听的催眠曲,一下就将人带入甜甜的梦乡里。

小时候到田里抓蝌蚪,捕青蛙,听蛙声,是我平时最爱做的事。处暑时节的稻田,一株株翠绿的秧苗随风摇曳,仿佛在述说着生长拔节孕穗的故事。儿时的我经常俯下身,凑近仔细观察秧苗和青蛙的样子,乐此不疲。玩耍时,经常能听到乡亲们说:“蛙声闹,年成好。”长大一些后我才知,原来不仅蛙鸣能让寂静的村庄变得热闹,青蛙还是消灭虫害的能手,若是青蛙越多,收成就会越好。估计是因为这样,我之后便对青蛙肃然起敬,不再去捕捉或伤害它们。

夏秋交替的夜晚,温柔的月光洒在稻田里,一片翠绿的画卷映入眼帘。我行走在熟悉的田埂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温柔,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蛙鸣,仿佛大自然随手弹奏的乐章,也像一首揭开秋日的序曲。此时盈盈的稻田,犹如乡亲们特地开辟的歌舞厅,而青蛙就像一位位歌手,在田畴里赛歌。循着这些蛙声,我不由想起了那些文人墨客歌咏蛙鸣的名句:“满池月色如霜白,一片蛙声似雨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薄暮蛙声连晓闹,今年田稻十分秋。”

天空月儿弯弯,繁星闪烁,流萤点点,劳累了一天的乡亲们围坐在村头的榕树下闲聊,偶尔传来牛哞狗吠,好似又开启了一场乡村夜间协奏曲。似乎是怕曲子太单调,田野里的蛙声也和风而来,相约似的,有时四周一片寂静,突然就有一只青蛙按捺不住地呱呱叫两声,紧接着便有几只开口附和,不一会儿,蛙声四起,齐声响应。此起彼伏的蛙鸣从水塘、溪沟中传来,更多的是从稻田里响起,你方唱罢我登场,声音气势十足。倘若出现一些大的动静,或是一阵大风吹来,青蛙们就会瞬间偃旗息鼓,仿佛给这首协奏曲画上一个休止符。

如今,虽然寓居城市,在这“青草池塘处处蛙”的时节,若是碰上天气晴好的夜晚,我仍会忍不住去石光哲丽园的荷塘走走,或是去石狮学府公园、花海谷公园、湿地公园等地逛逛,赏景之余,我更想做的是去搜寻脑海中熟悉的蛙声,为心灵寻找一片宁静,也想借着流连于耳畔的蛙鸣,去回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纾解心中挥之不去的故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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