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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9月13日

中秋忆趣

□李志宏

“民以食为天”,中秋节的食俗多种多样,但月饼是不可或缺的,是每家必吃的应节食品。

中秋吃月饼这一习俗的形成有它的发展史。我后来翻了资料才知这食物原来由来已久。相传唐代,民间已有从事生产的饼师,京城长安也开始出现糕饼铺。北宋时期过中秋节,皇家喜欢吃一种“宫饼”,民间俗称为“小饼”“月团”。苏轼也曾写过“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可见当时吃月饼的感觉就像“嚼”月亮,十分有趣。这饼还是夹心的,口感酥松易化,光是看诗句的描述,就让人食指大动。后来到了南宋时期,民间还将亲友间相赠月饼的方式视为团圆,在《泉州府志》也曾有过记载:“泉俗中秋以月饼、番薯、芋魁祭先及神,前一两天,亲友以此相馈。”

俗话说:“八月十五月正圆,中秋月饼香又甜。”小时候,物质条件较为匮乏,月饼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印象中,过去除了市面上售卖的月饼,不少闽南家庭还会自制大饼、煎饼、烙饼等“圆形”食物,既拿来自食,也赠予亲朋好友,借此表达团圆和祝贺之意。

过去家里常做的一种大圆饼,它的内馅是由肥肉、冬瓜糖、葱油、碾成碎末的花生仁等食材制成,看起来很厚实,饼皮上还印着月亮、桂花瓣等别致的图案。这种饼香喷喷又甜滋滋,一上桌就能把家里孩子们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记得小时候贪嘴的我还曾把它当饭吃,一顿竟能吃掉两三个,大人们见状只得吓唬说,吃多了会烂牙,我才遗憾作罢。

每当中秋之夜,家人共聚一堂吃团圆饭,皓月当空,美食在前,举杯祝愿,其乐融融。吃过晚饭,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会往外跑,反而继续围坐一起,一边欣赏如玉盘般的明月,一边吃月饼、水果。每逢农历八月,闽南人家中的果盘里会出现大量的鲜果,有柚子、龙眼、葡萄,也有石榴、鸭梨、枣等。过去在泉州地区,许多人家也会在祭祀祖先或“拜月”时,于庭院天井中摆桌,陈列这些时令瓜果,它们与月饼一样,都是能用来祈愿和传递祝福的食物。

过中秋节时人最齐,这时我家便有一个“固定节目”会上演,那就是背诗。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孩子,按年龄排序,从小到大,一一“登台”为家人们背诵一首带月的诗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多年后再回忆起过去过中秋的情形,最清晰的画面,仍然是兄弟姐妹们一起吃月饼,一同背诗词的可爱模样。

喜欢中秋意境的大人们,大多坐着赏月“话仙”。孩子们则喜欢凑在一起嬉戏打闹。老人们同样闲不住,经常念叨着要给我们讲嫦娥和桂花树的传说,有时还要哼几句“月亮走,我也走”的童谣,或是佯装吓唬孩子们不可以用手指月亮,要不然会被“月娘妈”割掉耳朵。

回忆是甜蜜的,当初吃月饼的人儿很多已各奔东西,只能对着月儿遥寄相思。其实,美好的一切总要经历一番过程,就像小时候,有些诗句是稀里糊涂先背下来的,长大后,人生阅历多了,感悟也多了,才慢慢领悟其中的含义。今年的中秋节又要到了,愿家还能和月亮一起圆起来,与家人品尝的月饼也仍会是那么的香,那么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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