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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9月25日

校园里的紫薇

□王 淼

教室通往办公室的廊道两旁,种了一些紫薇。入秋后,它们长得枝繁叶茂,不少已经高过了遮雨棚。从二楼教室的窗户望出去,粉色的花团嵌在绿叶间,像给廊道披了一件绿衣,很是漂亮。

由于担心紫薇长出的枝条刺伤穿梭在廊道的师生,不久前,一些旁生的侧枝便被剪掉了,也让紫薇的树干摸起来格外顺滑。发现这个变化后,我才想到紫薇还有个“猿滑树”的逗趣别称,听说就是因为它的枝干平滑,连猴子都爬不上去才得名。

从仲夏到仲秋,再到深秋时节,紫薇总是花开不断,所以就得了个“百日红”的美称,又有个“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的赞语。难怪宋朝的诗人杨万里还作了首诗来赞扬它:“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这紫薇花的美丽、骨气和花期都融进了诗意中,光是读文字就觉得美极了。

不过相较于廊道的粉色紫薇,我更钟爱那些长在学校小花园里的红色紫薇,倒不是因为那些花看起来更娇艳,而是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记得那年我刚送走一届毕业生,离校前在活动中心的一处角落,发现了几盆奄奄一息的紫薇。这些花是当时买来布置毕业典礼会场用的,刚来时它们绽放着一团团红艳的小花,很漂亮,也很喜庆。只是典礼一结束,就被堆置一旁,无人照料。窄小的盆器,几天不浇水,花很快就开始枯萎了。当我发现时,只剩三盆花还有点生气,若是再晚一步,可能全都香消玉殒了。

后来我选择了靠近教室的小花园,把三盆紫薇安置在里头最北端的土堆中。或许是怜悯它们的遭遇,我还为这些花取了一个“苦情三姊妹”的别名。即便放暑假,我仍不时回校观察它们的生长状况,及时给它们补充水分。等新学期到来时,看到原本软垂无力的枝条都支棱起来了,我便知道这些紫薇不再“苦情”,已经开始焕发新的生机。不久后,它们还齐力绽放出朵朵红花,样子就像当初刚摆上毕业典礼的舞台,光彩夺目又热烈似火。

就这样,过了十五个年头,那些紫薇花年年都够意思地开放。尽管每次最美的盛开期都是在暑假,但它们依旧开得热烈奔放。我想或许是因为它们经历过“生死关头”,才会如此珍惜每次的花期。我也很感念它们能年年妆点小花园,现在只要在二楼的走廊上,探头一瞧,就能观赏到这些紫薇开出的红花。在小花园的南隅,还有不少它们衍生的小紫薇,花的高度与小朋友身高差不多,凑近赏花时,还会被它们馈赠淡淡的幽香,相当宜人。

秋季的花草少得多,不过学校里有紫薇花的点缀,依旧显得生机勃勃。我有时也在心里猜想,这些花会不会是在回报自己多年前对它们的“救命之恩”?又或许是因为我爱花惜花,才得以收获这每年如约盛开的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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