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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11日

暗香浮动月黄昏

□陈思颖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从何时起,我回阿嬷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今年趁着重阳节到来,我带着礼物,去了一趟久违的阿嬷家。

阿嬷家在一栋老旧的楼梯房里,如今这里的居民大多是老人。穿过走廊,来到一扇铁门前,往里头一瞧,便看到一位满头银丝老人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那就是我的阿嬷。

“阿嬷,开门。”听见我的呼唤,阿嬷睁开双眼,愣了几秒,脸上随即露出笑容,“是囝仔来了。”她赶紧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拉开铁门。“快进来。” 阿嬷一边招呼着,一边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凑近时,我才发觉自己早已高出阿嬷快一个头。光阴似箭,曾经跟在阿嬷身后的孩子长大了,也长高了,而她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形渐渐变得枯瘦。

进了屋,我发现家里的陈设依旧很简单,和过去没什么变化,就连我曾住的小房间,也是老样子。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只要父母出差,我就会来这里小住。那时晚上若是看了有关动物的电视节目,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猛兽的样子,我晚上定要缠着阿嬷陪着睡觉。每次夜里我因睡不安稳而不停翻身时,躺在一旁的阿嬷,总能很快察觉,并及时伸出手轻拍我的背,哄我安稳入睡。若是隔天起床后,看到阿嬷不时捶着腰,不用问,就知道她昨晚肯定为了照顾我,又是一夜没能睡好。

“阿嬷,我得回去上课了。”看了一眼时间,我把礼物交给阿嬷,便准备离开了。“要走了吗?”阿嬷不舍地牵住我的手,嘱咐说:“要好好学习,好好听课,要听爸妈的话,不要怕胖就不吃东西,得多吃饭才能身体健康。” 阿嬷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像小时候每次送我上学时那样反复叮嘱。

走到楼下,似乎有心灵感应般,我转头一看,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仍在走廊上,是阿嬷还没有离开。我赶紧抬起手向她招手道别,阿嬷见状也立刻跟着挥起手,还不停大声喊道:“囝仔,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再来找阿嬷玩呀。”

转过身,低头看路灯投射的光影,感受几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缓缓地落在肩头,低头闻着落叶散发的清香,我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暗香浮动月黄昏,今年重阳节的景色,因为有了阿嬷的身影,似乎也变得格外美好。

(作者系惠安一中初二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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