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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2日

感受山谷微风

□汪 恒

《山谷微风》余华 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紧张还是放松,都是生活给予的,什么时候给予什么,是生活的意愿,我们没得选择,只有接受。”在《山谷微风》这本书中,余华记录和回忆了自己面对不同境况的真实感受,展现出的“松弛感”和随遇而安的生活智慧,为当下焦虑的人们带去精神良药。

此书收录了12篇余华2024年新创作的文章,及17篇历年精彩文章,创作时间横跨40年,呈现了作家半生的历程与感悟。小时候,他是顽皮又敏感的田间少年,在贫瘠的生活中寻找珍贵的快乐;成年后,他成了细心又包容的父亲,与儿子斗智斗勇,被幸福的烦恼填满梦境与现实。余华用他特有的幽默和通透记录下日常的美好点滴,用细腻的感悟和精妙的文字告诉我们,一阵微风、一股海流、一顿美食、一场相遇……都是生活给予我们的馈赠。

“二月下旬,我和家人离开寒冷的北京,来到冬季时气候宜人的三亚。”余华说,七年前的冬季他们在三亚住过一些日子,嚣张的海风吹得他一阵头痛。他特意带上三顶帽子。“我的想法当然错了,这里的微风彬彬有礼,会让我把三顶帽子安然如故带回北京。”山谷微风柔和清新,亲切友好,来到身上仿佛是不间断的问候。他回忆起小时候的穿堂风和蒲扇风,勾起无数人的童年记忆……只要我们善于观察,身边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松弛、自由、保持好奇,感受生活给予的一切。《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讲述了余华小时候对海水颜色的困惑以及他的一次冒险经历。“我小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课文里说海水是蓝色,可是见到的海水却是黄色的。”为了寻找答案,“有一次我一直往外游,想游到海水变蓝。”结果却遭遇了海流的挑战,险些迷失方向。“恐惧一往无前,让我觉得此生很快就要结束,结束在茫茫海水里。”多么痛的领悟!童年的余华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区别,对所有未知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敢于尝试。

“普鲁斯特关于小玛德莱娜点心的描写,让当时的我馋涎欲滴又想入非非。”他写第一次品尝普鲁斯特笔下的小玛德莱娜蛋糕,并没有期待中的“浑身一震”,只尝到了普通的很甜的蛋糕味。而正是这块蛋糕勾起了他儿时关于吃的回忆,偷吃蛋糕,偷吃青团,甚至还有把面粉想象成奶粉的经历。温情又有趣的叙述,让大家也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作家的眼睛只是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视角,每一个人都可以去发现、去感受生活带给我们的印记。

在书中,他写了很多关于儿子的童年经历。“我做了三十三年儿子以后,开始做上父亲了。”成为父亲的余华,生活发生巨大转变,时而幸福时而窘迫,时而哭笑不得。他写孩子对恐惧的初体验,曾试图用巴赫的音乐对儿子进行早教启蒙,努力了一年,最终被流行儿歌《小燕子》瞬间击败……余华记录着成为父亲的喜悦,以及在育儿过程中的种种情感体验——当上了父亲的儿子将会去品尝作为父亲的不断失败,而且是漫长的失败。

余华细腻笔触下的诗意生活,是送给焦虑者的一剂精神良药。他分享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感受,让大家看到一个充满平凡的烦恼和快乐、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余华。闲暇时,我们不妨翻翻此书,感受余华笔下那不期而遇的微风:生活的每一帧,都值得被记录——无需刻意理解,感受就是答案,最终每个人的身旁都会掠过一阵独属于自己的“山谷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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