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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7日

闽南的冬天

□雷海红

如果要描述闽南的冬天,该从何说起呢?这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了无数次,至今依旧没有确切的答案,我只能暂且从眼前看到的冬日景物说起。

要说闽南的冬天像春天,一点都不为过,因为这里有鸟鸣,有花香,也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入冬后,我有空就倚着教学楼走廊的栏杆,俯瞰整个校园,最先瞧见的是一楼前栽的一排棕榈树,那是热带和亚热带特有的树种。此时的棕榈树上结出了一串串红色的果实,珍珠般大小,样子着实可爱。那些树上的宽大叶子依然翠绿,一片片像利剑一样指向天空,看起来威风凛凛。远处的操场边种着一棵巨大的小叶榕,它是几年前从另一处地方移栽过来的,现在倒是变成校园里的一处绝美风景。虽然已到冬天,但这棵小叶榕仍然和夏天的时候一样,长得郁郁葱葱。我查阅了资料后才知,小叶榕是一种常绿乔木,在闽南地区极为常见。不仅是在校园内,去到城里的公园、寺庙或是古街旧巷中,都能见到一棵棵榕树旁逸斜出,昂首挺立着。有榕树就有鸟鸣,听说民间还流传着“一棵榕树就是一个鸟的天堂”的说法,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麻雀、珠颈斑鸠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的确是把校园里的那棵小叶榕当成了乐园。即使到了初冬时节,每日此起彼伏的鸟鸣,还是让校园显得格外热闹。

不过冬天一到,校园里的阔叶榕还是率先落叶了。虽然都是榕树,阔叶榕和小叶榕的“脾性”却大不相同。阔叶榕的叶子开始变黄后,经常随着微风抖落几片到地上。仅是经过一天的时间,地上便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听说这让扫地的学生们很是苦恼,感觉怎么都扫不完。相反,操场边上的芒果树仍然绿得抢眼,它们和小叶榕一样,始终没有一点要进入冬天的状态。

校外不远处就是蓝蓝的深沪湾。不久前台风过境,去海边闲逛时,还能看到天上残留着几片乌云。入冬后的大海显得有些迷蒙,少了夏天和秋天时的清澈。估计是受潮湿天气的影响,此时牛奶似的雾气仍然在海上弥漫,让人时常看不清近处的海景,也望不到远处的渔船与码头。

说到气候,闽南沿海的冬天大多是不冷不热的,只是有时候风会比较大。就像我任职的学校就离海不远,冬季常受到海风的侵扰。这些风从海上吹来,有时刮起来就是一天一夜,不过等到第二天,风停止了,一切又顿时变成安静的模样。

学校附近还有一大片农田,那里秋天之前主要种植的是地瓜和花生。秋末采摘结束后,农民便把地改种上各种蔬菜。待入冬时再去看,那片农田已经变为绿油油的一片,好似给土地披上了一件绿色的衣裳。

周末离开校园,去深沪森林公园走走,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入海处,一只只白鹭在滩涂上觅食,见到有人来,它们就纷纷拍打着翅膀飞起来,姿态轻盈又优雅。夏天时新栽的一片红树林,此时长得更加茁壮了,不过园里的大部分鲜花都凋谢了,只剩下一些三角梅还如火如荼地开着,它们开得那么热烈,好似忘记了季节的更迭。

每个地方的冬天都有各自的特点,闽南的冬天也不例外。我钟爱闽南的冬天,不仅是爱它充满活力与朝气,更爱它的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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