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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04日

一棵平安树

□刘 希

一直觉得有绿植点缀的屋子,会更有生气,给人一种亲近自然的感觉。于是搬新家后,我便添置了天堂鸟、散尾葵、发财树等大型绿植。有了绿植点缀,屋子果然让人越看越舒心。一开始,那些绿植都长得葱葱茏茏,枝繁叶茂,连空气都仿佛浸染出草木的清香味。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不少叶片就开始发黄、枯萎,无论我怎么精心呵护,最后还是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花盆。我后来又尝试养了几次绿植,但是仍以失败告终。渐渐的,我对养植物这事,失去了信心。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棵兰屿肉桂,也就是俗称的“平安树”。那是一个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被先生的来电叫醒了。通话中,他说路过地下车库的垃圾桶时,发现里面有一棵平安树,它的树冠看起来很大,叶子也很新鲜,根部还连着一个大土球,显然是刚被丢弃的。先生问我想不想要这棵树?我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带回来吧,不然丢掉可惜了。”等先生把那棵平安树带回家,我便兴冲冲地将它栽种在闲置的花盆里。浇水后又给它修剪了枝条,还拿来干净的布,把所有的叶片都擦拭了一遍。最后,这棵平安树被放置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我左看右瞧,越看越喜欢,心里很纳闷:“这么好看的树,怎么就被人丢了呢?”

其实好几年前,家里也养过一棵平安树,只是没过半年就枯萎了。虽然又一次挑战养绿植,但前几次不成功的经验,让我一直不抱希望,对这棵树的照料也不上心。平时只有看到叶子缺水“耷拉”了,才会赶紧给它浇点水,有空再把它搬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大多时候是任由这棵树随意生长的。可是这棵树好像一位倔强的斗士,一直挺着树干,枝上的叶片也没有枯黄,反而长得愈加饱满,嫩得好像能滴出水来。我有时候猜想,这棵树能长得这么生机勃勃,会不会是想报答我的“捡拾之恩”?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季节轮转到冬季,寒风袭来时,这棵树却不似之前的绿植那么脆弱,不但不畏寒,也没有枯萎的迹象,叶片始终绿油发亮,让人瞧了着实惊喜。

有天朋友来我家做客,看到这棵长势喜人的平安树,十分羡慕。我却有些遗憾地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长新叶。”朋友笑说肯定是施肥少了,我这才恍然大悟,估计是见它太好养活,自己竟然忘了还有施肥这个步骤。在没有施任何肥料的情况下,这棵平安树还能长得这么好,实在让人惊讶不已。我随即找出之前没用完的花肥,随意撒了一把到盆中,谁知没过太久,有次路过客厅,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就瞧见平安树的枝头竟然冒出了几片又小又嫩的新叶,树的个头也好像向上“窜”高了一些。

我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随意”养护,才促使这棵平安树这般生龙活虎地活着吧,就像有时面对生活,“随意”一点,反而能从中寻到一些意外的惊喜与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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