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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04日

古城冬日絮语

□蔡安阳

古城的冬日,似温婉佳人,轻步降临,好像诗中所描述的“冬柳非春弱,横塘有恨枝”。此时的寒意别有一番韵味,天气不像北方那般凛冽张扬,反倒多了几分细腻与柔情,好似清泉淌入心田,令人沉醉。

冬日的清晨,阳光如金线穿过薄雾,散落在古巷里的青石板路上,朦胧又迷人。我尤为喜欢在此时漫步在小巷中,感受晨间空气传来的微微凉意。街边的老榕树,树梢多了一些黄叶,偶尔几片随风飘落,就像岁月的信使,为往来的行人诉说着季节的更迭。不过路口的老厝门前,青苔依旧青翠欲滴,看起来仿佛定格了时间,让人仍可窥见一抹春夏的气息。

大雪时节将至,虽城中无雪来访,但阵阵拂面的寒风与萦绕在早市小吃摊前的烟火气,还是交织出了如雪般的氛围,让人置身其中,感觉惬意又美好。

午后,阳光变得柔和又温暖,穿过榕树的枝叶一缕缕地洒下来,犹如母亲的手轻抚脸庞。偶尔树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如天籁般为古城增添着生机与活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还能嗅到一股泥土与花草交融的清香,我想,这或许就是大自然赋予闽南冬日最珍贵的礼物。

古城冬日的午后是热闹的,鲜活的,也是悠闲的。瞧,老榕树斑驳的光影下,有几位老人正在打着太极拳,他们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一下便明白了“岁月静好”的含义,也读懂了“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所描绘的午后冬阳之美。

不过,古城的冬日也非全是阳光明媚的。当空气染上了湿润的气息,就是雨水来袭的先兆。不似热烈的夏雨经常突如其来,冬雨犹如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师,会给古城涂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看,远处落下的雨丝好似编织了一张纱网,衬得远处山峦若隐若现。近处的榕树被雨水反复冲刷着,停留在叶片上的水珠如宝石般璀璨夺目,与行人撑起的花伞相映成趣。那些细密雨丝,好像舞者手上的丝带,在空中翩翩飞舞,又不停触碰着青石板路。不断敲击青石板的雨滴,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首交响曲,正为这场舞蹈加上动听的配乐。

夜幕降临,街灯渐次亮起,昏黄的灯光将雨中的古街旧巷照得格外温馨。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们,虽大多步履匆匆,但雨夜的古城,却少了一些白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与祥和。此时如果撑伞走过正在营业的茶馆,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悠扬乐声,或是古筝弹奏的古曲,或是南音婉转的唱词,每每邂逅,我总是不由得停下前行的脚步,驻足静静地聆听。任由那些乐曲带我走入一个又一个遥远而清冷的梦境,领我去感受那份独属于古城的冬夜魅力。

古城的冬日,无论是有暖阳相伴的清晨、午后,或是雨水不期而至的夜晚,都是耐人寻味的。它们看似平凡,却又藏着无数美妙的闪光点,值得我们去细细感受与回味。而在这个普通的冬日,我也体会到了“寻冬”的乐趣,更从另一个视角,发现了这座古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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