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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18日

玉兰花

□邱建岩

(CFP 图)

爱人常笑我是“花痴”,不仅在家里的阳台、窗台和门口都摆了植物盆栽,平时出门一趟,还不忘“补货”。不过虽然养的植物花样很多,但我心中还是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能拥有一株“色白微碧,香味似兰”的玉兰。

不是没尝试过养玉兰。每次去逛花圃或者花店的时候,我都是先留意玉兰,可寻到了,却大多不合心意。因为那些玉兰都得种在户外,不宜放在室内养。即使搁到阳台也不好,不仅会影响玉兰的生长速度,还可能导致它们开不出花。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我从花店买了一株玉兰带回家,结果换来爱人一顿叨念,大致意思是玉兰不适宜养在屋内,容易招来扑香的小虫蜂。不过我仍执意将栽种玉兰的盆放在客厅,只是过了一阵子,玉兰的叶子和株身都开始发黄、枯干,变得毫无生气。失望的我只得一咬牙,把这盆花送去丈母娘家,毕竟那里有一个比较大的庭院。谁知这玉兰适应性挺强,换了一个新环境,生长速度立马变快,它好似铆足了劲吸收着日月精华,没过多久,叶子和植身都返青了。

这盆玉兰第一次开花时数量很少。其中大多花被闻香而来的爱人搜刮去做了香囊,仅剩的一两朵让我如获至宝,便摆在书桌上日日欣赏。赏花时,我不由得想起古人对于玉兰花的诸多描述,有人形容它像“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又有人称赞这花如“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凌云暂比松筠节,映日还同葵藿坚”。我对这些说法都很赞同,我也一向认为玉兰花的模样,确实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更胜一筹。

正巧近日收到一位学生家长发来的信息,说是家里种的玉兰树开花了,送了一些到学校的保安亭,提醒我记得去取。看到这个信息,我既吃惊又感动。印象中这位学生家的后院种着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一到花期,树上的花叶就挤挤挨挨的。每次去家访,我都喜欢绕到她家的后门,进屋后先逛逛散发玉兰香的后院。估计是发现我喜爱玉兰,那位学生当时经常带着玉兰花来学校,先把它们包在纸巾里,再悄悄放到我的办公桌上。我经常一走进办公室,就能闻到浓郁的玉兰花香,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一整天都不会散去。

初中三年里,这位学生的父亲可为她操了不少心。因为这孩子是个自我要求很高的“小大人”,为了追求心中的绘画梦,常和父母发生争执。那位担忧的父亲便时常联系我,与我交流如何更好地与孩子沟通。后来这位家长渐渐也摸索出方法,听说还常常与孩子一起坐在玉兰树下聊天,倾听孩子诉说成长的烦恼。

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了,但我仍会不时想起那位已经顺利考上理想高中的学生,还有那些办公室每天都袅袅升起的玉兰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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