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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1月09日

遇故人

□戴冠青

著名诗人戴望舒的《雨巷》写道:“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可是和友人去湖洋,我却希望逢着一个有点沧桑却很朴实的艄公,因为他是我的学生。

三年前,我第一次去湖洋,朋友安排乘坐竹筏溯游湖洋溪。溪面宽阔,水清见底。天高气爽,坐在竹筏上,正沉浸在“一湾碧水、两岸青山”的诗画风光中,忽听有人叫我“戴老师”,循声一看,竟然是那位撑竹筏的艄公!他接着说道:“您忘记我了,我是您的学生啊!”啊,我居然有个学生是艄公!再一看,陈旧的衣着,略显沧桑的脸,撑杆握在手中,左一顶,右一撑,分明是个撑竹筏的老把式,怎么会是我的学生?我顿时兴奋起来,赶紧追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一级的?怎么会在这里撑竹筏?他笑着一一告知,但是风几乎把他的话都吹走了,我只知道他在镇里工作,义务为游客撑竹筏。我还想再问,竹筏就靠岸了,然后我就被朋友叫走了,回头只看到他还在收拾竹筏的背影。

从此我记住了这位撑竹筏的学生。但是心里始终有一种失落,就是我没记住他的名字。这次再到湖洋,我非常希望能再碰到他,问清名字,再也不能错过了!但是问了好几个湖洋人,包括也是湖洋籍的学生,没人知道他;而且现在乘坐竹筏的项目也取消了,我到哪儿去找他呢?然而,意外中的偶遇就这么不期而至!当天下午,我们在文化馆座谈,我突然看到一位工作人员忙前忙后,没事也不坐下,一直站在门口等事做,身影、面孔都似曾相识,是不是他?我直直地看了一会,决定不再错过,连忙起身走出去,在走廊里问他:“你是不是上次帮我们撑竹筏的学生?”他笑着说:“是啊!”

我非常高兴,赶紧和他握手,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然后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这下我不仅记住了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其实是一位中学高级教师,退休后来镇文化站义务帮忙,包括那年撑竹筏为游客介绍这里的风光。他说,撑竹筏的技艺是祖传的,小时候就跟着父亲撑竹筏摆渡送村民过溪,因为那时溪上没有桥。

这个朴实的中学高级教师一定也是桃李满园,但退休后却愿意默默无闻地做个文化义工,为家乡的发展尽心尽力。敬佩之余我在心里说,我不会再忘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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