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宁波市华天小学的学生们在附近的社区广场里支起摊位，售卖刚刚采摘的蔬菜。对他们而言，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卖菜活动，还是这学期的期末测评之一。在中小学全面落实“双减”有关部署要求的大背景下，全国多地学校期末测评不再停留在纸面，而是延伸到课外甚至校外。“卖菜”成考题‌，此次华天小学更是“卷”出了新高度。我们乐见这种“卷”，因为通过这些新的打开方式，成长的不只是孩子。

据媒体报道，这些蔬菜都由学生自己种，从选择菜品、播种、浇水、施肥、除虫到最后的收割、售卖，全班孩子都参与了整个流程。“卖菜”也能成考题‌，这一现象反映了教育界对实践能力和综合素质教育的重视。华天小学通过“卖菜”的方式，创造真实情境，将期末测评与实际生活场景相结合，考查学生的科学素养、劳动能力以及生活技能，通过情景交流、语言表达、团队合作、计算能力等多方面进行综合评价‌。在减轻学生学业负担的同时，科学、全面地评价学生的综合素养。

“双减”政策落地以来，多地小学一改往日以纸笔考试为主的学业评价方法，采用无纸化测评，将“德智体美劳”融入妙趣横生的活动中，融智于趣，融学于用，让孩子们“玩中学”“玩中测”，在轻松的氛围中完成各学科素质能力的考查，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信心。无纸化测评推行多年，也演变出更丰富多元的形式和内容，从最初的游园闯关，到场景模拟演绎，进阶到设置具体情境或主题，通过实践任务来考查学生的学习能力、表达能力和实践能力，弥补试卷测评中的盲点，为孩子们搭建了一个展示综合素质的舞台。

通过无纸化测评，要成长的不只有孩子，还有教师、学校、家长……无纸化测评对教师提出了更高要求，教师的角色悄然发生转变，他们不仅是设计者、反馈者，还全程参与测评，因此需要精准把握课程标准，将学科理念渗透到方案的设计中。同时通过观察孩子的表现记录学生成长过程，反思教学过程、改进教学方案。学校应依据各自的校园文化、地域特点等设置测评方案，并及时对测评情况进行梳理和总结，将无纸化测评用好用活，切实做到减负但不减效果，真正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无纸化测评淡化了分数比拼，也就引导着家长停止“内卷”。家长也应更新教育理念，放下教育焦虑，更加理性地看待孩子的“当下”与“长远”，共同奔向和孩子、老师一起成长的美好。

无纸化测评虽然有许多优点，但也面临一些瓶颈。比如需要一定的技术支持和设备投入，这对于一些资源有限的学校有一定的难度‌。此外，还存在测评形式与内容衔接不紧密、不同测评老师可能存在主观评判标准差异等弊端。因此，无纸笔测评如何进一步完善评价的专业性和科学性，如何避免过分关注测评形式而与教学脱离，还有不少功课要做。

无纸化测评，不只是测评形式的改变，更是教育评价机制的改革。“双减”是教育改革的一场大考，一张试卷不足以测出学生的真实水平，一个分数更不能体现学生的综合素养。让孩子爱上学习、主动学习，远比做几张试卷重要得多，这可以培养他们终身学习的能力和积极探索的精神，将对孩子的一生产生深远影响。因此不妨少一些重复性的笔头练习，更多一些新鲜、有趣的活动，让学生乐于参与、勇敢表达。期待，未来的学业评价体系可以进一步淡化分数、等级等量化元素，更突出评价的诊断激励功能，让核心素养发展成为评价的价值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