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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25日

临窗闲读慢时光

□蔡天敏

(CFP 图)

自家书屋有一个好,就是开窗可见到一座小山。小山如丸,小巧玲珑,植被葳蕤,青葱欲滴,很是养眼。临窗闲读,时光曼妙。

当今社会,节奏飞快。马路上,车水马龙,商城内,摩肩接踵,酒楼里,觥筹交错……从闹市回到书房,就可入定闲坐,临窗看书,进入别样的世界。

手捧着《浮生六记》,这是一部人间极具温暖亲情的小书。书中六记,就是六部微型电影,记录下人间的温暖与情调,让人特别想进入书中所描绘的情景之中。试问:世外有陶渊明描绘的桃花源,世间有吗?我可答曰:有呀,就是这,《浮生六记》——人世间的美好,藏在此书里。临窗慢读,就可享受这曼妙时光。

窗下闲读的好处,就是有个“内界”与“他界”的区隔。人就在这两界的连接点,就会心静如止水,读书的效率,就可达到最高值。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写那武陵渔人进入神秘的桃花源中的途径,是需经过神秘之山,神秘之口的——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而你临窗闲读时,就是处在这个“小口”之中的,它就带有禅意,自然而然地引导你进入一片禅意氤氲的境界。就此而言,临窗闲读,似乎带有一种仪式感。

临窗闲读,说到底,就是清空杂念,让思维专一的笃定。外界信息极多,诱惑极多,人被挤迫的压力也极多,有了临窗闲读这个平台,等于是进入“一统的小楼”,无须应对人际那复杂的交往……窗台是个安顿心灵的好空间,近可以看花开花落,远可以遥望天边的云进云出。进入到临窗闲读境界,这时的我,思绪得以平阔铺展,心灵得以跃马奔驰。

我为了让这个仪式更为有效,还在窗下挂了个风铃。小小的铃铛下绑着一绺细小的红丝线。有风吹来,铃铛作响,音细而微颤着。我手捧着爱看的书,或者杂志,一看就是大半天。比如看明代陈继儒所著的《小窗幽记》,如饮清羹。而读杂志里的散文,尘世的烟火,尽在尺牍之间,又常常见到玉语金句,获益匪浅。有时候,我也拿来大部头的作品赏读一番,比如《红楼梦》《平凡的世界》,体味人世间的丰赡。而临窗读法布尔的《昆虫记》,那是最相宜的,小山那边就是昆虫的世界,书里书外,蝶飞蜂舞,鸟叫蝉鸣。再有,就是读美国作家梭罗所著的《瓦尔登湖》,可以领略作家自盖房、自种庄稼、自给自足的美好生活。

临窗读书,贵在清幽。这种意境,常见于古代诗词之中。仿佛唐代诗人笔下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带着一点诗意;仿佛宋代诗人李煜笔下的“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带着些微的忧伤,催发着觉醒,如此甚好。

读书的根本目的,是开启心智,构建心灵的高地。朱熹有句名言说得好:“读书起家之本,循理保家之本,和顺齐家之本,勤俭治家之本。”把读书放置在“起家”的地位,足见读书的重要性。难怪古人对读书就有这样的感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临窗闲读,消磨慢时光,既增长了知识,又滋养了慧根,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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